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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乱葬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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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儿,你还好么?”

    穿着月白色晚礼服的女子扶着醉了酒的酒红色礼服女子走在走廊上,空旷的空间里还回荡着高跟鞋重重踩在地毯上轻微的声响。

    “呃……不好……胸口难受……”

    洛清溪紧紧握着身边密友的手,步伐虚浮,慢悠悠的走着。

    “谁让你喝那么多酒,明明有些能推掉不喝也不听!”穆长亭的声音里有些怒气。

    “哈哈……难得嘛……好啦……以后不会了……别生气了……”洛清溪靠在她肩膀上讨好似的笑笑。

    今天是洛清溪二十五岁生日,洛家组织了一场派对来庆祝洛清溪正式接手洛家。洛家是本国最大的黑道家族之一,家族里有个惯例,继承人到达二十五岁就可以正式继承家主的位子,然而这一代的洛家却有些不同。

    八年前,当时的洛家家主死于非命,年仅十七岁的洛清溪不得不撑起这么大的家业。上位之后不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稳住了内乱,而且短短半年就查清了杀死了父亲的凶手,顺带捣毁了他背后的家族,三年内就恢复了原来的辉煌,在好友长亭和父亲助手叶鸣的帮助下壮大了洛家,让本蠢蠢欲动的其他家族不敢妄动。

    “啊啊……终于结束了!”洛清溪兴奋的抬起一只手伸向天花板,晃了两下后紧紧握住,“这下就名副其实,少了很多麻烦!”

    穆长亭淡淡的笑了笑,“只不过以后可能会有人更加刁难你,你可要做好准备。”

    “长亭这种日子你就不要打击我了嘛!”洛清溪用手指戳了戳长亭的脸颊,“让他们尽管来吧!敢惹我洛清溪的人必当百倍奉还!”

    “好好好,眼下你需要百倍奉还的是你胃里的酒,快回房间吧,我给你去拿解酒药。”

    两人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间外,穆长亭单手推开门,将清溪扶到床边,然后熟门熟路的从书桌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药箱,从其中一个抽屉里拿出解酒药。

    “等下,我去倒点热水。”

    穆长亭为躺在床上的洛清溪盖好被子,走到门口,刚打开门就被枪抵在额头上。

    “哇,这不是二小姐嘛?真巧~”嘲讽的声音从头上传来。

    穆长亭只在被枪抵住的一瞬间惊讶了下,然后便沉下脸色。

    “叶叔,你这是做什么,大小姐还在里面休息呢。”

    穆长亭双眼越过枪身直视着眼前这个自己一直不太喜欢的前家主的助手,他身后站着十几个黑衣人,人手一把枪对着她这里。

    “是嘛,打扰到她可不好,那不如就让大小姐一直那么安静的休息着好了。”

    叶鸣扯出一个狰狞的笑容,让人一点也看不出与平日里那个和善的大叔有什么相同之处。

    “你!”

    穆长亭还没说什么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痛苦的呜咽,顾不得额头上的凶器急忙转过身,入眼的是洛清溪双手被两个黑衣人禁锢在身后,上身挨着床板,后脑上抵着一把枪。

    “给我乖乖听话。”

    叶鸣把枪同样抵在她的后脑,示意她往前走到洛清溪身边。

    “叶鸣你这畜生!唔!”

    洛清溪愤恨的叫出声然后肚子便挨了一拳,一口血喷到地毯上。

    “大小姐我劝你搞清楚现在的状况,签下这份让位书,我会考虑给你个痛快。”

    叶鸣让一个黑衣人接手自己对着穆长亭的枪,走到洛清溪面前拿出一份文件。

    “不要妄想了!洛家是我洛清溪的!就算我死了也不会落到你这个外人手里!”

    “外人?哈~”叶鸣突然一巴掌扇到洛清溪脸上,冷笑道。

    “你和你那个老子一个德性,洛家要是少了我能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吗?外人?我为洛家付出这么多,只不过要了家主的位子这种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你们父女俩当真吝啬!”

    “你……难道……”

    洛清溪脸色惨白,不知道是酒精作用还是刚被打的,身子越发虚弱。

    “没错,害死你老子的人就是我。不过我只是随便怂恿了一下,那个愚蠢的家族还真跑来杀掉了他。”

    叶鸣咯咯的笑了两声:“你瞧,你不也没发现最大的凶手是我吗,洛家的家主位子还是由聪明人来坐比较好。”

    穆长亭一深呼吸,偏开了身后人的枪口,指尖扣住他的手腕一使劲夺过了枪,飞身上前一步将枪抵在叶鸣的颈动脉上,速度快得让周围的黑衣人都没反应过来。

    “放开清儿!”穆长亭冷冷的说。

    “哇,二小姐好身手~”

    叶鸣似乎一点也不紧张,仿佛此刻被枪抵住的人不是他自己。

    “你聋了吗,让他们放开清儿,不然我就开枪了!”

    穆长亭说着又用枪口压上他的颈动脉,长亭几乎能枪口传来的律动。

    “二小姐,我原以为你比大小姐看得要深远一些,不过现在看来你和大小姐一样,都是不识时务的人啊。”

    叶鸣手抬起来对着身后一个手势。

    “你想做什么?!”

    穆长亭话音刚落便觉得浑身的力气被抽了出去,直接瘫软在了地上,目光所及见洛清溪也是如此,穆长亭朝身后几个黑衣人望去,看到其中几个手里握着几株墨绿色的燃烧着的花。

    “大小姐,二小姐,看你们都活不了多久了就告诉你们好了,也算死得明白。”

    叶鸣拿走穆长亭手里的枪,用枪身拍了几下她的脸。

    “打从你们开始谋划寻找杀你老子的凶手的时候我就对你们下了药,这种无色无味,潜伏性长的毒药,只要受到毒萝草的催发就能瞬间夺走一个人所有的力气然后慢慢的夺去你们的生命。你们可都要感谢我没下什么让你们痛不欲生的毒药啊。”

    “大小姐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总是莫名其妙的发烧?其实就是因为对这种毒素的抗拒,害我下了两倍的药量才压制下去。不过我以为学了点这方面知识的二小姐会比较难下毒,结果比你更先一步埋下了毒素,呵呵,真是天都不帮你们。”

    叶鸣将手里的让位书递给身边的黑衣人,黑衣人立刻会意走到洛清溪边上抓起她的手抹了一下身前的血迹然后按到让位书上。

    “多谢合作啊大小姐,我会告知外人你是被你老子的仇家寻仇,和二小姐一起与敌人同归于尽,多伟大,没有伤及家族里的其他人,比如我,哈哈哈哈!”

    叶鸣大笑着带着黑衣人离开,房间之中便只有穆长亭和洛清溪两人。

    穆长亭望着他们留在门口的那几株还有火星未灭的毒萝草,恨不能过去踩烂它们。

    “长亭……都怪我……没早点看透这个畜生的真面目……是我连累了你……”洛清溪悔恨的咬了咬牙。

    “不……是我的错……我没有提醒你注意防备他……才有了可乘之机。”

    穆长亭拼了命的爬到洛清溪身边,用仅剩的一点力气握住她的手。

    “长亭……我觉得我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遇到了你……”

    洛清溪的眼神渐渐失去了焦距,连长亭的面容都看不清了。

    “别说这样的话!生死还不一定!别放弃啊!”长亭还在挣扎着。

    “长亭……我看不见你了……就让我好好说说吧……”洛清溪索性闭上了眼睛,嘴角勾出一个笑容,“如果还有下辈子,我就听你的好好把酒力练上来,这样就不那么容易被人制服了……对身边的人也都多注意一点,不能连累你也被我害死啊……”

    “清儿……”穆长亭眼里噙满了泪,也感觉渐渐看不清东西。

    “哈哈,这也算应了当初那句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啊……咳咳……”洛清溪咳出喉咙的一口血,感觉身体越来越冷,“长亭……下辈子我可还要和你做姐妹啊……”

    穆长亭哭的满脸都是泪痕,想多鼓励洛清溪几句却又发现那些话连自己都不信,只能紧紧握住她的手。

    安静下来的房间里突兀的响起滴答滴答的钟声,穆长亭用脚勾住书桌脚,稍微移开了一点距离,只见桌子后面藏着一个20立方厘米左右大小的炸弹,倒数只剩一分钟不到,之前都没听到过声音,显然是刚开启不久。

    “呵,两手准备么,真是个狡猾的畜生……”

    长亭看向快要没了气息的洛清溪,无奈的闭上了双眼。

    第二天一大早,报纸上就登载了黑道家族洛家新任家主和商业大贾穆家的二小姐被炸死在洛家别墅内的消息,社会掀起了新一轮风波,不过都与穆长亭和洛清溪无关了。

    穆长亭是被冻醒的,感觉到全身都僵硬着,冷风像刀子一般割着皮肤,艰难地睁开双眸,看到的是微微泛红的天空。

    怎么回事,自己不是和清儿一起被炸死了吗?

    穆长亭坐起身向四周望去,等看清周围的情况之后一向冷静的她也不免吃了一惊。遍地的尸体白骨,丛生的各类杂草,空中不时飞过几只乌鸦,甚至还有几只落在腐烂的尸体上,似乎是个乱葬岗。

    穆长亭抚上微微晕眩的头,宽长的衣袖划过脸颊。

    嗯?衣袖?自己怎么会有这种累赘的衣服?穆长亭下意识往身上望去,怎么这么像……古装?这是怎么回事?

    艰难的站起身,身子如风中残絮,瘦弱的仿佛下一刻就会支离破碎。穆长亭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那些散落四周的尸体也都是穿着同样样式的衣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穆长亭寻了一个方向走去,渐渐镇定下来,因为脑海里陆续出现了一些模糊的记忆。

    这个身体是被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推进了一所院子的池塘里,救上来之后气息微薄直接被那个女孩说成死亡立刻扔到了这乱葬崖。再然后是之前这个身体的经历,不会说话,没有感情,不管旁人如何对她都不会做出回应,就像一个牵线布偶。那个推她入水的女孩是穆府二小姐,她和另外几个小姐对她多加欺侮,经常趁着家主模样的老人和一个护卫模样的男子不在时殴打她,偏生衣服都遮住了伤痕没被发现过。

    记忆到了四岁便停住了,最初的画面是黑暗中抱着自己的护卫一身血迹,来到了穆府门口,穆家家主一脸惊慌的接进了他们,然后谈了些什么,只不过自己没多久就昏了过去。

    细细整理了这些记忆,只有两点令自己在意,一是为何穆家家主对自己这么好穆家几个小姐少爷却是完全相反的态度,二是……

    走到了乱葬崖中心的一座亭子前,借力三两下便跳上亭子顶端。从这里可以看清整个乱葬崖的景象,东边的枯枝败叶比较多,看来那边是出口。穆长亭轻盈一跃,落到地面走进亭子中。

    黄泉亭。亭子中央立着一块石碑,通体纯黑,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穆长亭摸上石碑,掌心传来一阵冰寒。

    这荒凉的乱葬崖怎么会有这样精致的亭子,虽然布满灰尘蛛网但看得出来工匠构筑上的用心。不过这一切她都不放在心上,她需要的只是个能暂时休憩的地方。

    穆长亭坐下靠在亭子里,闭上清澈的双眸。浑身都是异样的酸楚感,大脑因为一下子涌入太多的记忆而疲劳不堪,石碑挡住了大部分的风,长亭抱住双臂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