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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角抽了抽，一脸黑线，腰间那抹强烈的紧箍感也为之一松，华之轩放开了她。
不用想也知道她现在的模样肯定很让人误会，散乱着头发，还与华之轩搂搂抱抱，心里突然生出了一股负罪感。
看着他笔挺的站在外面，双手垂直的抱在身前，立马避开他的眼神，垂下了脑袋，怎么看怎么像被抓奸的小媳妇。
“苏瑾眠，我们有必要谈一谈。”他的声音带着霜，让空气都为之一滞，“我在办公室等你。”
留下这话后，他转身便离开，那双冰凉的眸子让人不寒而栗。
“我......”苏瑾眠刚开口就被华之轩打断。
“少总，恐怕现在她去不了，待会我会亲自给您请罪。”华之轩不卑不亢的说完话后，伸出漂亮的指头，按下了电梯。
“嘶——”苏瑾眠倒吸了口凉气，电梯门关上时，她从缝隙里刚好看见祖启那双阴寒的暗瞳，如同一只毒蛇眸子，盯着她。
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缩了缩脖子，这个心里有无限阴暗的男人不会做出什么可怖的事来吧？
可是转念一想，这管她什么事？她单身好吧，她有权利跟任何单身的男士独处好吧，虽然这是个误会，可她真没必要去在意他的感受。
深深的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来，如此反复好几遍后，可心绪还是没能平复，低落到了极致，她耷拉着脑袋，剪不断，理还乱，脑袋完全变成了一团浆糊。
“瑾眠，刚才我说的话都是真心的......”华之轩伸手，想要抚摸她凌乱的发丝。
只是话还没说完，手才刚刚抬起，苏瑾眠就躲闪了开来，打断了他的话，“不管真假，既然分手了，就是分手了。”
哪怕说出这话后，她的心隐隐作痛，可她还是说了，有些事情是无法挽回的，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他没珍惜，那就不要后悔。
而且作为一个心理医师，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一个男人要是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在说了，她并不觉得华之轩对欧月娥是没有感情的，从上次他对她的维护，对她的温润如玉，在到后来他为了她发怒，这些都能说明问题。
“瑾眠，我就错了一次，难道一次你都不肯原谅我？”华之轩的眉眼都很干净，那双清透的眸子更甚，哪怕是质问哀求，可还是那般轻柔。
“这不存在错或者......对，只是你的选择而已，之轩，既然做了选择，就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任，我，亦或者欧月娥，都不该是你选择后的犹豫而背负伤痛......你，好好对她吧。”
苏瑾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来的，哪怕心脏还是会疼，哪怕心里依旧会动摇，可这些就是事实，难道不是吗？就算她多么厌恶欧月娥，也明白，她们两人都不该为华之轩的犹豫买单。
“叮”电梯到达了一楼。
苏瑾眠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我自己去医院，今天谢谢你。”
留下华之轩站在电梯里，凝望着她的背影，这一次他才真的感觉到什么叫失落，好似永远的失去了她。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足足愣了一分钟，他才走出电梯，小跑的追上苏瑾眠。
“就今天，就这一次，我送你去医院。”
苏瑾眠拧紧了眉头，深深的睇了一眼他，默了默，才点了点头，一次而已，她凝着他的眼睛时，根本无法拒绝，不管是他眼中的深情，还是他的忧伤，都迫使她答应了下来。
站在路边等开车去的华之轩，当他一旦消失在她面前，她就开始后悔起来，不该给这个机会的，说的是那么决绝，答应下来就破了功。
哎，她幽幽的叹了口气，浅声苦笑，要是被蒋思彤知道，又不该会将她骂成什么样了。
“嘀——”华之轩将车开到路边，按了下喇叭，“上车吧，这里不允许停车的，我就不下来了。”
“嗯。”苏瑾眠轻嗯了声，踩着高跟拉开车门，坐到了后排。
等她坐稳后，华之轩便驱车离开。
一路上她都趴在车窗边，看着外头，心里乱乱的，可还是会偶尔感觉到华之轩的眼神。
的确，华之轩会时不时的会从后视镜中深深的凝视她两眼，眉宇间的柔情浓的化不开。
“瑾眠，这段时间还好吗？听说你母亲接出来了？”
“嗯。”她敷衍性的回答了一句，接着继续发呆。
“你就这么讨厌我？”
“嗯。”脱口而出后，她才想到他的问题，“没有什么讨厌不讨厌的。”
就算改了口，可这话还是像根针般的扎了华之轩一下。
他面色明显一滞，片刻后才自嘲的笑了笑，“应该讨厌，不都说没有爱就没有恨么？”
苏瑾眠嘴角抽了抽，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所以没有接话，趴在窗边看着滚滚人潮。
“你就这么不想跟我说话？”
“没有什么可说的。”不是没有什么可说的，而是她明白分寸，就算很想告诉他，母亲的事情，很想对他倾述自己的委屈，自己的伤痛，也是都不能说。
许是她的话太重，场面陷入寂静中。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又听到华之轩叹了口气，有过了一段时间，他再次开口，“瑾眠，我知道现在要你原谅是奢望，但是我依旧奢望着我们能从朋友开始，就像三年前。”华之轩到现在还记得那次的惊鸿一瞥，记得她恬静的模样。
三年？苏瑾眠勾唇笑了笑，也许他只记得三年前，可她的确念了他八年，三年前不过是她巧遇他后，‘偶然’的让他认识了她。
都说七年之痒，她这也算是吧，隐形中的五年总归也是五年。
收了收思绪，她一脸淡然，“我们都回不到过去。”
“事无绝对，瑾眠，只要你给我机会，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他的声音轻柔而温和，就像他的人。
苏瑾眠侧头睇了他一眼，想到了蒋思彤的话，越是温柔的男人越是会伤人，她突然就顿悟了，体会到了这话的精髓所在。
原本平静的心微微起了涟漪，心也会随着他的说辞而去仔细思考。
好半响，她才逃脱了这个怪圈，收敛了心绪，“回不去了。”
这几个字好像是飘出来的，又好像是从丹田吐出来的，如同一口浊气终于脱离了她的躯体，等说出这话后，她好似放下了一吨重的包袱。
车内再次陷入安静，两人都不在说话。
十五分钟后，车才听在了医院停车场，华之轩下车为她打开车门。
“我去给你挂号。”
“不用了，我自己去。”她垂着脑袋，始终不肯抬头看他。
“你一个人能行吗？”
“可以，谢谢你。”说完这话后，她转身离开，原本平静的心湖好似被人撩拨了一下，但是这种感觉并不好，带着一抹苦涩，一抹烦闷。
走进挂号区后，她排了个队，等到她的时候才惊觉到，她的公文包还在何小雅办公室......此刻是身无分文啊。
她赶紧来到停车场，却发现华之轩已经走了，拧了拧眉头，现在该怎么办？电话没有，钱也没有，她怎么回家？
她想个傻子般的站在医院门口，足足三分钟后，才无奈的往外走，医院的公园里，她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
靠着椅背抬头凝望着天空，鼻子酸了酸，眼眶就开始湿润了，这事还没完，那事就又来了，看来她还是做了个错误的决定，就不该与祖启搅合，就不该答应何小雅。
哎，后悔归后悔，可她也知道自己的性格，为了不欠着别人，不管如何她都会答应，哪怕她知道后果会很糟心。
坐了也不知多久，她才站起了身子，去了趟洗手间，本来想整理下自己的头发的，可刚一碰就疼的她龇牙，稍微用水捋了捋顺。
出了医院大门，她径直走到路边，想找个车回祖氏总部拿了公文包在说。
等了良久，打到了个车回到祖氏大楼。
接受着各种目光，她踩着高跟，婀娜着小腰，并没在意自己一头乱糟糟的发丝。
当然，她这显眼独特的姿态很难让人不多看几眼，由于太过显眼，所以刚一进祖氏大楼，就瞧见了最大的boss，祖启。
苏瑾眠拧了拧眉，想到他刚才如毒蛇般的眼神后，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发颤，本源的驱使下，她用手挡住了小脸，躲在了一处广告牌后面。
其实在她还没躲起来的时候，祖启就已经注意到了她，看着她蹑手蹑脚，遮面躲避，他还真是有些哭笑不得，难道这个女人就以为自己是鸵鸟？只需要遮住脑袋别人就看不见她？
没有丝毫犹豫，祖启径直向她躲藏的广告牌走去。
苏瑾眠为了不让祖启发现，还是很尽责的埋着脑袋，根本就不敢露一下脸面，更别提去偷偷刺探了。
“笃.......笃......笃......”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苏瑾眠攥紧了葱白小手，该不会是他过来了吧？
心里刚这样想着，耳边就传来一个冰凉的声音，“你是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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