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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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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是越来越多人追求相性的原因,本身根骨差,能够依靠相性来弥补,而本身根骨高,若是有了高的相性......

    相性,实际上就是追求根骨与功法之间的贴合,甚至也会影响悟性,高相性的阶六功法和低相性的阶九功法,指不定谁赢谁,平手的几率比较大。

    但是......高相性的阶三功法,突破的成功率,比起低相性的阶平功法,都要高出好几倍。

    本来越高阶的功法就越难突破,而相性却能够极大地影响这一状况。

    在当时妖族祸乱人间的时候,许多修士放弃了等阶的固念,转而追求功法与自身之间的相性,也正是因此,在突破中身陨的修士要比以前减少了将近三成。

    “最好的”和“最合适的”,现在的修行者选择了后者。

    邓奇看着邓左已经停下的笔,出声道:“哥,接下来到底应该怎么做?”

    邓左缓缓地抬起头来,那对略带浑浊的眸子望向自己的弟弟:“等。”

    ........

    空无一物的昏暗空间,距离感已然被不知名的力量破坏殆尽,在记忆中应该被评价为“并不大”的空间,在感觉上却是宽广地难以置信。

    一种异样的压迫感正笼罩着他。

    路梧桐抬起头来,目光扫视着周围,在这片空间的中央,只有一颗漂浮的光球。

    他下意识地朝着那光球的方向前进。

    但是,他仅仅只是踏出了一步,那漂浮在空间中央的光球,却是发出了嗡嗡的轰鸣声,就如同战机掠过低空一般,那种强烈的震颤感,已经笼罩了他的身躯。

    感官变得愈发地模糊了,在这边缘无法探寻的空间之中,充斥着难以言喻的苦闷感。

    嗡嗡嗡——

    发光源又一次震颤起来。

    这一次震颤,并非是削弱路梧桐的感官,而是呈现出某种东西。

    路梧桐“看”到了一些场景。

    在一个看上去有些贫瘠落后的村庄之中,三个人正站在一起。

    在最前方的一位是老人,尽管身材有些佝偻,但是却显得非常高大,脸上的皱纹如同根雕一般,有着莫名的沧桑感。

    “我说过了,那条道很危险,而且,现如今的法家,全部都是齐法家,你走的路子,会被所有法家子弟所敌视。”

    沧桑的声音,正是从那老人的口中响起。

    在他左侧的,是一个相对年轻的,可以说眉清目秀的女青年,黑色的长发边角处,染上了橘红色,看上去就像是火焰一般。

    女青年的声音带着一股英气,或许是因为对方是亲人的关系,声音中更多的是柔和:

    “阿哥,爷爷说的对,太危险了,你还是......”

    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我都说了,这条路子最适合我!”

    声音有些懒散,但是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只是听到声音,路梧桐就能感觉到一股压迫力。

    那位老者和那个女人都不具有的。

    发出声音的,应该是一个年轻人,因为背对着路梧桐的关系,他并没有看到那人的样子,仅仅能从声音听出,那人的年纪应该不超过四十,约摸二十多到三十多岁的样子。

    老人听到他的话,不满已经蓄积到脸上来了,看着态度散漫的男人,有些不快地皱起了眉头:“胡闹!这是你说做就能做的吗?”

    “为什么我不能做?”男人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低头点燃嘴里咬着的香烟,然后缓缓地抬起头来,“不就是用改改吗?”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屑:“我是练的法家功法没错,根底也是法简律书,但是,为什么我就不能改?”

    他夹着香烟的手指在空气之中写画着,缭绕的烟雾在空中形成了如同文字般的轨迹。

    如果路梧桐没有认错的话,那应该是被称作小篆的字体。

    “秦皇蹂躏百派,独宠法家,我又为何不能做第二个秦皇?”男子的声音带着一股霸气,“我不仅要把兵家功法融进我的律书里,还要把道家的、阴阳家的、纵横家的、儒农医名也不会放过,就算是冲突最大的墨家功法,也得听我使唤。”

    “这、这......不可能吧?”那女青年目瞪口呆,“难道说阿哥你要走杂家的路子?”

    “什么杂家。”男子嘁了一声,“那是糅合百家合为一派,而我是以律书为主,那些个都要奉其为尊。”

    “你、你!真是胡闹!”那老人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那拐杖也抬了起来,就要想着男子挥打过去。

    “怎么胡闹了!”男子抬手一挥,一道紫光从他手中浮现出来,挡住了那老人的拐杖,“还不是因为你!懦弱之极!你的儿子儿媳!我的父母,怎么会死在那群人手下!”

    他的声音带着一股怒气。

    “阿、阿哥.......”旁边的女青年想要阻拦,伸出手去。

    而男人却是冷冷一哼:“行了,你不用管。”

    老人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的气息都萎靡了下来:“可、可这样.......”

    “我怎么做是我的事,危险是一点都没有的。”男人将手里的烟头甩开,“虽然是以律书做核心,但实际上,最重要的还是里面的那东西,律书只是个壳子而已,改成道家的内丹、儒家的丹心都没有任何问题。”

    说完,他就转过身来。

    路梧桐紧紧地盯着那人,但是,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路梧桐却是被一阵眩晕笼罩。

    ......

    “老路?老路?”耳边传来了有些熟悉的声音。

    路梧桐悠悠醒转,只见车上的乔孟二人正盯着他。

    路梧桐面无表情地推开了那张胡子拉碴的邋遢脸:“乔哥,我对男的没有兴趣。”

    被一把推开的乔昆山耸了耸肩膀,拉开车门:“到地方了,该下去了。”

    “多谢了。”副驾驶座的孟蓝在支付了车费之后,对司机轻轻地拘了一礼,然后也下了车。

    看到这样的状况,路梧桐也赶忙下车。

    听着引擎远去的声音,路梧桐皱起眉头,刚才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衣袖之下,那颗律书缩成的圆点,在微微闪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