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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少小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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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西下,温暖的阳光撒在身上,让人不由得感到一阵困乏。

    江宁背着一个小包裹,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站在木桥上远眺的父亲,和一众看不清表情的兄弟姐妹。心中想着在临行前,江大满对自己低声嘱咐的话语,不禁有些茫然。

    “六娃,爹付出了天大的代价,才为你博了这么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你一定要把握住机会!唉……我跟你说这些干啥,你也不懂。”江大满叹了一声,紧跟着又一脸严厉的道:“你只管记住了,以后要听庄管事的话,不准胡闹,不然给爹给知道了,一定打断你的腿!……”

    虽然江大满说的声色俱厉,可其眼中隐现的泪水,还是让江宁内心有所触动。

    尽管在刚出生时,江宁就知道自己的未来,一定不会不属于这个家庭,更不属于这个村子。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事情会来的那么突然,毕竟在他原本的计划中,自己怎么说也要等十多岁了再出去闯荡。可如今就这么毫无准备的离开了,心底不免泛起了一阵空唠之感,正如一株随波逐流的无根浮萍一般。

    前路漫漫,何处是终途。

    江宁不知道,自己这是要跟随庄管事这老头去向何方,不过他知道,自己的命运如今已然大半都掌握在了庄管事的手中。

    “庄爷爷,您老走了这么久一定是累了,让我给您牵一会儿吧!”江宁一边说着,小手从坐在驴子上,悠哉悠哉的庄管事手中接过了绳子。

    “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我老人家骑着驴能有什么累的,倒是你这小娃娃,走这么久,一定是累坏了吧?”原本眼睛微眯的庄管事闻言,顿时睁开了眼睛开口道。

    “是有点累,不过和打草比起来,这可轻快多了。庄爷爷,咱们这是要去哪呀?”江宁为了给庄管事留下些好映像,尽量的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天真无邪,一边抬着自己已经酸痛的腿,若无其事的说道。

    “咱们这是要去凤鸣山‘百草斋’,这路还远着呢,来,跟庄爷爷一起坐上来吧。”庄管事见江宁一口一个庄爷爷,叫的十分亲切,满是皱褶的瘦脸上,顿时露出了几分笑容。

    被庄管事有些吃力的抱上了驴子,江宁口中的庄爷爷叫的更甜,没用多久,便套出了庄管事的来路。

    庄管事,本名庄福山。本是一个孤儿的他,年幼的时候,有幸被一个叫做百草斋的门派所收养,后来就一直在百草斋做些杂务。因为偶尔会需要外出采购,故而结识了经常去镇上售卖猎物的江大满。

    说起来,江宁的父亲,江大满也是个人才,因为听闻百草斋乃是整个青州,首屈一指的大势力,顿时对庄福山留意了几分。后来侥幸猎了一头老虎,更是觉得机会来了,竟然直接将老虎身上最珍贵的三样至宝,都白送了庄福山,只为了能给自己的孩子,求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

    听闻百草斋势力强大,江宁不禁有些期待,只是在听闻自己父亲将老虎身上,最珍贵的三样至宝,都赠与了庄福山的时候,忍不住追问了起来是哪三样至宝。

    毕竟自己所知的最值钱的虎皮、虎骨、虎肉都变卖的差不多了,哪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起初,庄福山面对江宁的追问,只是笑而不语。不过当江宁直接把口中的‘庄’字去掉,口中似是不经意的,对其喊起了爷爷之后,至今仍是孑然一身的庄福山,心有感触之下,才高兴的告知了江宁,他父亲送给了自己的三样至宝是什么。

    江宁得到了答案之后,小脸顿时目瞪口呆起来,内心更是处于奔溃的边缘。他怎么也没想到,父亲在自己临行前,口中说的天大的代价,和庄福山口中的至宝,居然是虎鞭、虎蛋、虎腰子这三样鬼东西!

    哪怕自己在听到这三样物件的时候,同样有所垂涎,不过自己的未来居然要靠这些东西来换取,江宁想想都觉得不是滋味!

    小毛驴的速度虽然有些慢,不过对比两条腿走路的人来说,无疑还是要快了许多。只用了半个时辰便将二人送到了镇子上。

    白塔镇,方圆几十里最大的一个镇子。

    江宁曾听父亲说过,白塔镇上有一座高达七层的白色塔楼,看上去十分壮观。虽然江宁前世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不过既然来了,总要见识一番。

    可是江宁对着街道两旁,打量个不停。也没瞧见到白塔的影子。正当他还在东张西望的时候,身下的小毛驴却在一家店铺门口停了下来。

    这是一家木质的二层客栈,只不过江宁看了看客栈上的四个大字,却不认识。

    “这是悦来客栈,做的菜味道不错。”似乎是看出了江宁目中的疑惑,庄福山口中说道。

    “二位客官您里边请!您爷孙俩都想吃点什么?本店有卤水猪肉、烤鸡烤雁……”一名身穿粗衣的店伙计,腿脚麻利的将庄福山二人迎进了客店,立刻嘴皮子利落的介绍了起来。

    庄福山并没有理会店伙计,而是看向一路十分乖巧的江宁道:“这一路你也饿坏了吧?告诉爷爷,你都想吃点什么?”

    江宁没想到庄福山居然会问自己,闻言顿时一愣,不过紧跟着就反应了过来。感情这孤寡老人,被自己给哄了一下午,还真把自己给当孙子了。

    “你们店里有鳖没有?”想明白了原因,江宁立刻对着伙计询问了起来。

    “我们店里还真没有那玩意,您要是想玩,待会小的给您去买一只回来?”店伙计虽然有些疑惑,不过想着这孩子兴趣是想要来玩耍,为了生意,只好有些无奈的道。

    “谁说我要玩了,我是要熟的,能吃的。”江宁顿时绷起了小脸,有些不满的道。

    “哎呦,我说小祖宗,您就别跟小的开玩笑了。这哪有人吃鳖的啊!再说我们店里也没人会做呀……”店伙计立刻一脸为难的说道。

    “你只管去买一只大点的老鳖回来,你们要是没人会做的话,我就亲手做给爷爷吃。”江宁想了想,对着店伙计吩咐了起来。

    见伙计有些无奈的出门去了,回过头来的江宁,见庄福山有些好奇的盯着自己,只得解释了起来。

    “爷爷,我听人说,鳖的浑身都是宝,鳖有平肝熄风、养神清热、软坚散结的作用。鳖肉、鳖头鳖血等都可以用于治病。最重要的就是鳖甲,性寒,走肝益肾,有和我爹给您老的三样至宝相同的功效!”

    江宁一副小大人的口吻,对着庄福山解释道。

    “随口听来的,你居然可以记这么清楚?”面对着庄福山一脸严肃的样子,江宁的脸色顿时一僵,难道自己露馅了?

    不过紧跟着,江宁又随着庄福山接下来的话放松了下来。“看来这次带上你,还真是做对了!我百草斋以医入道,以你的天赋,随我进入百草斋之后,想来一定会有所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