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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明星卡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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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天堂之门(十)

    明哲站在别墅二楼的立窗前,看着明隽的车仿若咆哮一般疾驰而去,敛了敛眸,神色归于平静。

    虽然很残忍,明哲却不后悔将他们的身世告诉明隽。

    二十岁,已经到了该承担自己人生的年纪,而不是浑浑噩噩继续过着纨绔二世祖的混乱生活。

    说到底。

    还是他这个哥哥替他挡了太多压力。

    重新回到宁婴的房间,看了一眼扎在她手背上的挂针,明哲微抿了抿唇。

    伸手探了探她额头未退的热度,俯身替她盖好被子,侧着身子坐到她床侧的地毯上。

    低头定好每隔一小时响一次的闹钟,半靠着床侧,缓缓阖上眼。

    近九个小时的飞机,说不上多累,脑子却隐隐有些发胀。

    随着明哲浅眠,宁婴缓缓张开眼睛,侧过头,细细打量了一番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眼眸闪过一丝浅浅的暖色。

    明媚这丫头,爹不疼娘不爱的,总算还有个大哥关心她。

    以宁婴看人多年的经验,她当然清楚,明哲对此时的她更多的是歉疚和因为歉疚而引发的兄妹情。

    至于未来。

    那就不一定了。

    ……

    翌日。

    明澈闻讯赶回国。

    宁婴因着受惊吓,烧了一夜体温也在晨曦来临时,终于回落到正常温度。

    明澈回明宅后,只敢进去看上她一眼,随后独自一人回了书房,这一坐便是深夜。

    经过那日的谈话,明澈原本计划着等秦玥的忌日过了,按着明媚身份证上的生日,在明家为她办个生日宴,正式对外宣布她的身份。

    之后再对外声明他跟宋芸离婚的消息,以及明哲和明隽的身份。

    正好借着这些日子的缓冲,能让明隽接受这个事实。

    却没想到,会突然发生昨天那种事。

    明知道应该告诉女儿真相,临到头,明澈却又不知该如何启齿。

    将明澈的反应看在眼里,明哲只默默摇头。

    他对明澈的性格十分了解,可毕竟这些都是明家的家事,如今他只能算是个外人,有些事情只能由明澈这个当父亲的亲口告诉明媚。

    即便如此,宁婴退烧之后,明哲还是把她送回了学校外的公寓,而不是让她面对明澈的优柔寡断。

    直到宁婴的病情彻底稳定下来,明哲才又坐上飞机继续之前的巡视工作。

    宁婴在家里休息了两日,重新投入到音乐创作之中,至于明澈到底什么想法,她并不感兴趣。

    【嘴上说着不感兴趣,主人你还不是配合着宋芮欺负你?】

    小羽毛跟宁婴混得时间久了,早就摸清楚自家小祖宗的脾气,这位想来不会让自己吃亏。

    真要是上赶着吃亏,那绝对是他家主人自己的阴谋。

    宁婴轻笑了一声,“我有什么阴谋?我的任务是成为音乐家,顺便替爱丽丝报仇,明媚的家事和我无关。”

    再说了。

    就那样的家庭环境,还不如没有。

    小羽毛明显不信。

    宁婴轻哼了一声,勉强算作妥协,只说:“只不过是为了开口说话找个由头罢了。”

    人被惊吓之后,也是有可能产生应激反应的不是?

    至于明澈愿不愿意面对现实,认清事实,还是得看他自己。

    她没有这个义务帮明媚处理家务事,更没有义务教谁做人。

    宁婴的这个想法刚从脑子里闪过,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上面显示的正是明澈的来电显示。

    ……

    坐着明澈的车,来到燕京郊外的墓园。

    宁婴从他手上接过一束白菊,随着她走到明媚母亲的墓前。

    替明媚祭拜过母亲后,宁婴跟着明澈一起坐在墓前,听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往昔的记忆。

    无非就是他跟明媚母亲如何相识相恋,却被家族阻挠,他抗争不过最终屈服的故事。

    亲生母亲害死他的妻子,将亲孙女送去孤儿院,虎毒还不食子,这样的家丑明澈忍了十八年,压了十八年,日日钻心剜骨,痛彻心扉。

    看着眼前的男人声泪俱下,宁婴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这种故事看得多了,她早就麻木了。

    谁都有不得已,却不是谁都能得到原谅。

    将明媚的身世说出口,明澈的心非但没有放松,反倒更紧了,他张了张口,看着没有任何反应的女儿,低声忏悔。

    宁婴静静看了他片刻,摇了摇头。

    抱歉。

    我没办法替明媚原谅你。

    也没有这权利,替她原谅你。

    明澈见她摇头,如遭雷击一般,整个人萎顿下来。

    消沉不过片刻,明澈见宁婴被冷风吹得微微有些发颤的身子,勉强打起精神,踉跄起身,开口:“媚媚,我们回去吧。”

    宁婴点点头。

    看着女儿这一路过来,依旧和以前一样,一句话都不愿意说,明澈张了张唇,最终没问出那句“能叫我一声爸爸吗”。

    明澈清楚。

    他不配。

    ……

    回到锦海弯的公寓,宁婴明显感觉到明媚的身体有了些不一样的变化,尤其是喉咙部分,比之以往仿佛被紧紧掐住的束缚感,此时竟然舒缓了许多。

    她眯了眯眼,微叹了口气。

    这孩子虽然没提这个愿望,心里终归还是存着些执念。

    真傻。

    试了试声音,宁婴满意地点点头,当晚便录了一首歌。

    这一次,她发的新歌叫《Alice》,词作用的“敲天堂之门”的名字,原唱署名则用的“四月的风”。

    歌曲一上传,就被SAS官方第一时间推上了网站首页大封面,官博也在第一时间发布了热推的信息。

    同一时间。

    远在德国的明哲,收到了SAS负责人的消息,手机里同时多了一首宁婴的新歌。

    这首新歌的名字是以“四月的风”已逝的队长爱丽丝的名字命名,歌词的前半段描述了一个名叫爱丽丝的女孩,她天真乐观,充满了对音乐热爱和对生活的热情。

    歌词的后半段则还原了明媚目睹爱丽丝自杀后的尸体,出现在她们集体小公寓里的画面。

    最后部分,宁婴又加了一段,象征明媚对爱丽丝悼念忏悔的哼吟。

    三个部分融合了开朗活泼的节奏律动,哀婉的抒情,以及最后的福音式哼唱。

    和宁婴之前创作的布鲁斯风格的《Drop》不同,《Alice》以着Gospel的形式,再由明媚极度空灵明晰,又性感特别的嗓音演绎出来,几乎第一时间征服了打开播放器听到这首歌的所有人。

    而“四月的风”这个名字,更是在微博上引起了一番热议。

    娱乐圈是个极度健忘的世界,不到三年时间,曾经红极一时的“四月的风”已经随着最后的分崩离析,彻底退出这片光鲜亮丽的天地。

    可当有一个人站出来,唤醒众人记忆的时候,这些人才恍然记起,曾经有这么一个被所有人看好,被无数人簇拥的少女团体。

    还有那个,被称作“被天使吻过的嗓音”的女孩。

    如今的音乐播放器上还能找到当初“四月的风”发过两张专辑,而这突然出现的“四月的风”以及《Alice》,几乎第一时间唤醒了所以人的记忆。

    虽然有所预料,宁婴还是被突然涌入她微博的人流量吓了一跳。

    在她发布《Alice》音频链接的微博地下,几乎所有人都在询问演唱《Alice》的人,是不是当年那个“四月的风”的小主唱“小晴天”。

    甚至还有人因为《Alice》中的歌词,猜测起当年的爱丽丝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自杀。

    宁婴翻看了这些微博留言后,在即将凌晨的时刻,发了一条没有任何配图和音乐的简短微博。

    【敲天堂之门v:等我敲开天堂之门,也许上帝会告诉我答案。】

    没有再看微博上的留言,也没有管她的这句话会不会被人读懂,宁婴神色平静地退出微博。

    刚准备起身,捏在手上的手机滋滋滋地震动起来,抬手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居然是明哲。

    电话接通。

    宁婴静静等着电话那头的男人开口说话,那头的人似乎正在翻阅什么东西,纸张刮擦的声音沙沙作响,过了几秒,才响起男人清冷淡漠的声音:“还不睡觉?”

    听惯了明哲平日里那副“生怕把她吓坏,放在手心怕碎,含在嘴里怕化的温柔小心”,突然听到他略微带着些不赞同的声音,宁婴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却依旧没有做声。

    寂静的气氛足足维持了五秒钟,才被明哲的第二句话打破。

    “不说话?”男人的声音一如他的性格,平淡沉稳。

    宁婴却从中听出了一丝几不可闻的介意。

    明哲虽然心里说着不在意这宝贝疙瘩最先对明隽那小子说话,可他好歹绕着地球飞了半圈,在她床边陪了一晚夜,偏偏到上飞机都没听到小姑娘开口对他说上一句话。

    倒是人到了德国之后,先听到她唱的歌。

    还是跟广大网民同一时间听到。

    确切的说,比广大网民还要晚上一个小时才听到。

    简而言之。

    明大少吃味了。

    平日里周围人再宠明隽,他这个做大哥的一向清楚自己的位置,从来没起过争宠吃味的想法,偏偏这回……

    总觉得有些委屈。

    在这头沉默是金的小姑奶奶,像是知道自家便宜大哥心里的想法一般,眼眸儿微弯,等待了许久,才一字一顿地开口:“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乍听到小姑娘说话的声音,明哲手上的动作一顿,双指按了按挂在耳窝处的蓝牙耳机,不由自主地轻“嗯?”了一声。

    总觉得耳朵有些痒。

    再次调整了一下耳机,明哲才开口:“怎么了?”

    “我快生日了。”宁婴缓缓开口。

    明哲怔愣了片刻,想到他和明澈之前的打算,出声:“到时候给你办个生日宴,想要什么礼物?”

    宁婴微眯眼,摇摇头:“不要生日宴,我想跟哥哥一个人过。”

    明哲指尖微颤,沉默了片刻,回了一句:“嗯,过十二点了,去睡觉吧。”

    “好。”

    电话被挂断,明明对面已经没有任何声音,明哲仍保持着之前翻页的动作,眼神幽暗,看不出喜怒。

    他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期待中的声音比他想象的更好听,眼前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日他经过南陵大桥,隔着车窗一瞥而过时,看到她淡得仿佛即将消失的背影。

    心里就好像被某种并不尖锐,却有着无数棱角的石头一次一次地划过,不刺痛,却磨砺的酸涩胀痛。

    他低下头,接通阿光的电话,声音低沉:“去查一下‘四月的风’当年的情况,跟媚媚有关的全部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