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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炒面炒出来的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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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凌在小铺驿伙房久等老黄和阴全不回,倏地想起与阴全在飞狐陉遇劫时,那位名叫莫五的劫匪曾诈称老黄是飞狐驿的伙夫对自己加以试探,不由得对莫五和老黄二人之间的关系也产生了怀疑:莫非老黄此人黑白两道通吃,与阴行功和莫五都有联系,否则莫五为何偏偏要用他来诈探自己呢?

    这么一想,杨凌只觉得脊梁骨窜上一阵寒意,登时感到此处并非宜于久留之地,迈步出了伙房想去叫上阴全尽快离开小铺驿。

    可是,小铺驿虽只有前后三进院落,对杨凌这个陌生人来说,想要找到阴全又谈何容易,还未等他在第二进院子里挨个房间找个一遍,就被小铺驿的驿卒发现,盘问起他的身份、来历来了。

    没奈何,杨凌只能赔着笑脸向盘问他的驿卒释清原委,重新回到了伙房。

    独自在伙房里又等了一会儿,仍不见老黄和阴全回来,百无聊赖之际,杨凌又想到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阴全携带的那块驿符既然无法使他俩在前往江南的沿途驿站获得食宿等便利,阴行功给的两贯路费又被劫了去,接下来还有近一个月的行程,仅凭他身上的不到二百文铜钱,两个人恐怕难以支撑到抵达广陵的那一天吧。

    固然,阴全有可能向老黄挪借些路费供两人一路食宿之用,但一想起老黄很可能与号称“燕云十六骑”的劫匪之间存在某种联系,杨凌就打心底里不愿花他的钱。

    不愿接受老黄的接济,就只能另寻别的办法节省花销了,杨凌一眼瞅见小铺驿伙房的南墙下也一溜摆放着几口大陶缸,心念一闪,忙抬脚走过去掀开盖一瞧,不由得乐了:有两口大陶缸里满满装的都是细面。

    他回头看到一个熄火的灶眼上摆着一口空着的大铁锅,于是想都没想,顺手抄起一个木盆,从一口大陶缸里挖了满满一盆细面,转身走到灶台旁,先将一盆细面放在灶台上,又俯下身来将熄火的灶眼用柴火点燃,待灶眼上放着的大铁锅开始冒热气了,便起身将一盆细面倒进了铁锅里,用一柄木铲开始不停地翻炒起锅里的细面来了。

    窘迫的现实使杨凌回想起了在他穿越前八岁那一年,全国各地闹起了可怕的“非典”,妈妈还要到工厂上班,难以照顾停课在家的他,便在每天早上炒了些白面做杨凌一天的中饭,至今杨凌还清楚地记得妈妈炒的面吃起来比后来时兴的方便面还香。

    这种炒面不需放油放盐,到吃时只需用开水把炒面化开,依各人口味加入糖、盐等调料即可,做法、吃法皆简单到了家。如今既然关内的细面便宜,此时自己又闲着无事,倒不如动手多做些炒面当做他和阴全两人的干粮,也用不着向老黄借钱了。

    烧热的铁锅很快蒸发了面中的水份,没过多大一会儿,伙房里便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炒面香味,炒到面色开始发焦发黄了,杨凌用手中的木铲舀了点儿炒面放进嘴里尝了尝,觉得虽不如幼时妈妈做的那么香甜可口,用它来挡饥抵饿已是绰绰有余了。

    杨凌对自己能及时想到通过自制炒面、自备干粮的办法来解决路上的吃饭问题感到颇为满意,看锅里的面差不多炒熟了,便把灶火熄灭,任凭铁锅的余温将一锅炒面腾焦腾酥,等老黄回来,向他借两条干净的面口袋,好把炒面分别装好带在身上。

    杨凌虽不太清楚老黄说的一斗面倒底是几斤几两,但估摸着一盆面至多花费不了几十文铜钱,便从怀里拿出荷包,数出三十文铜钱,想了想,又加了五文,悄悄放在了灶台上。

    杨凌刚刚做完这一切,不意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向他问道:“小兄弟,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杨凌吃惊地转过身,只见身后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位陌生人:此人身高约在一米八五以上,身材魁伟,相貌威严,身穿淡青色的一袭锦袍,头戴一字折上巾,看长相气度,应是一位在小铺驿落脚借宿的官员。

    杨凌忙躬身答道:“回老爷的话,小的要做些干粮,以备路上吃。”

    “哦?你这是用生面翻炒而成的吗?我能否尝尝滋味如何?”来人显然是路过伙房,被炒面散发出的香味吸引来的,听杨凌这么一说,越发来了兴致,客气地向杨凌问道。

    “您随便尝,不必客气。”杨凌主动转身拿起木铲,为来人盛了小半碗炒面。

    来人也不用筷子,伸出两根手指撮起一把炒面放进嘴里咀嚼着,冲杨凌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唔,味道还不错嘛。就是不知这样炒出来的面带在身上能吃上多久?”

    杨凌怕他噎着,又从另一口铁锅里盛了一碗猪骨汤递给来人,答道:“只要不沾水,一袋炒面吃上一月两月的应当不成问题。要是能得一碗开水泡着吃,再放些糖、盐之类的调料,吃起来味道更好。”

    “糖是什么东西?”来人喝了一口汤,忽然问杨凌道。

    怎么,隋朝人连糖都没吃过,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吗?杨凌听到这话,也吃了一惊,旋即赔笑向来人解释道:“就是吃到嘴里甜甜的东西呀?”

    “你说的是石蜜?”来人盯了杨凌一眼,把话题引回到正题上,问道,“小兄弟,你做的这种炒面真的能吃上一两个月吗?”

    “这是自然,如果天气寒冷,储放得当的放,再多些时间也是可能的。”杨凌十分肯定地答道。

    “在下冒昧地问一句,小兄弟不是在小铺驿当差吧?”来人将碗放回到灶台上,随口问杨凌道。

    “啊,不是。我和同伴原在关外的飞狐驿当差,如今已被调往江南。”杨凌如实答道。

    “你是阴行功的手下?”来人望着杨凌,呵呵笑了起来,“小兄弟,此去江南,还有千里之遥,我瞧你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就要背井离乡的,爹娘能不担心吗?愿不愿意就留在河北,跟着我当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