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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赫蹄(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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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图案陈五爷也是看过的,那么说来,这不是我的错觉,可是它出现又消失代表的又是什么意思?

    陈五爷见我左手心一片空白,愣了一下,随即也不再说什么,他安慰我道:"小四子,没事的,你不要担心。"

    我听了很感动,陈五爷就像一个长辈一般对我,一点都没有爷的架子。

    回到房间之后,我一点睡意也没有,只要一想起今晚的事情,我就会想起那人的一双眼睛,我似乎在他眼睛里看到了什么东西,可是毕竟当时时间仓促,我并没有看清楚,现在想起来就像是错觉一般,但是我确定,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东西,毕竟那时候,他的眼睛是唯一还像人的东西!

    只是那一阵熟悉感是来自哪里,我始终觉得见过这样的眼睛,印在我的记忆深处,似乎在很久很久之前,我见过这样的一双眼睛,一模一样,而且,连内心的波动都是一模一样的。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我突然觉得有些彷徨,而且是深深的恐惧,这种恐惧就像是埋在心底的定时炸弹突然被引爆,让我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我长叹一声,从恐惧中回过神来,只感觉刚刚就像在做梦一样,只有心还在猛烈地跳动着,压也压不下来,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躺在床上终于一觉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过后,等我来到陈家老宅客堂的时候,陈五爷和火叔都已经在里面了。

    我喊了五爷和火叔,陈五爷安排了膳食,一起吃过后就往陈记当铺去,陈记的掌柜打来电话说赖皮和摸金手已经来了,当时我们还在路上,来到陈记的时候,赖皮和摸金手就坐在内堂里。

    往常火叔都是在车里等着不进陈记的,而且每次陈五爷也不会在陈记待很长的时间,唯一待得比较长的一次就是我从滇黔边境回来,据说那次陈五爷一直在旁边等了大半天的光景。

    这些都是后来店里的伙计与我说的,他们说我当真是交了好运了,能够被陈五爷看上。因为店里的伙计都知道,陈五爷是极易相与的主,甚至比掌柜管家还要和气,所以跟着他绝对是好到不能再好的事了,可对于这些,我只能一笑置之,不去理会。

    陈五爷走在前面,我扶着火叔走在后边,当走进内堂的时候,我就感到一道冷冰冰的目光看向我,我抬头,正好对上摸金手冰冷的目光。

    内堂里除了掌柜就只有赖皮和摸金手,虽然那日在鬼市黑灯瞎火,但我对赖皮大致还是有一些印象,而且赖皮与摸金手一起,摸金手给人的感觉就非常不一样,他就像一块冰一般,由内而外地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那是常年在墓里走动留在身上的死人气,抹不掉的。"火叔大约是感到了我的战栗,小声地和我说。

    摸金手看了我一眼,就将目光移到了别的地方,甚至见到陈五爷也没有站起来,只是赖皮在中间引荐介绍,他对陈五爷和火叔也只是客套了下,自始至终都表现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陈五爷历来好脾气,并没有介意,火叔虽然对摸金手的态度有些不满,但是陈五爷没说什么,他也不好多说,大家都各自坐了。

    才刚坐下,赖皮就开口说道:"陈五爷,不知道下地的事你合计得怎么样了?"

    陈五爷还没有开口,火叔抢先道:"这次下地陈五爷不去。"

    "陈五爷不去?"赖皮显得有些意外,他想在鬼市陈五爷亲自去出货,下地竟然不去?

    陈五爷摆摆手,说道:"火叔,这次不一样,我和你们一起去。"

    火叔听了,似乎反应很大,可能有些原因不好多说,只是说道:"五爷,陈家的事还要你一手打理,下地的事交给老头子我就行了。"

    "陈五爷是陈家独苗,据我所知,陈五爷是老幺,上面有四个哥哥一个姐姐,都死在了墓里。"这次是摸金手在说话。

    摸金手的声音底气很足,而且我进门就打量过他,我以为他有如此响亮的名号,应该与陈五爷或者火叔一般年纪,可是没想到他还三十不到,尽管看着年轻,可是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却是极其成熟老到,有着与他年龄所不符的沧桑。

    摸金手毫不顾忌地说出这些话,而且这似乎是在说火叔的担心就是怕陈五爷也折在了墓里。众所周知这些都是陈家的禁忌,我看见陈五爷听了脸色刷地一变,火叔更是已经噌地站了起来。

    而摸金手却丝毫不觉,继续说道:"陈五爷不去,只怕镇不下这场子!"

    虽然摸金手名号响当当,可是火叔一心为陈五爷的安危着想,也针锋相对地回了回去:"有我老头子在还镇不住这场子吗?虽然老头子我名声不比摸金手你,可是爬山走墓几十年,名号也还是有的!"

    内堂里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摸金手脸色依旧如常,看不出是喜是怒,可是他的视线却不时地滑到我身上,让我觉得有一种异样的诡异,而且我看得出自始至终他对夹喇嘛的事就没有放在心上,而是更多地在打量我。我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记得早上明明照了镜子,确定自己的脸很正常的,可是为什么他的目光会如此奇怪,而且,让我觉得一阵阵地发冷?

    我不禁也疑惑地看了看他,却发现他的目光中另带深意,这种感觉很模糊,我觉得他似乎想通过眼睛告诉我什么,或许是暗示什么,而且是很关键的信息。

    我看见他的嘴唇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却终于没说,而是将目光移到了赖皮身上。

    这时候我听到赖皮出来打圆场:"大家别动气,别动气,摸金手没有要揭陈五爷短的意思,只是这次下地凶险万分,我们在半路可能还要夹一次喇嘛,陈五爷不到场,只怕到时候陈记这边镇不住场。"

    听到半路还要夹喇嘛,火叔和陈五爷都是一惊,只听陈五爷说道:"我们安排的人手已经够多了,难道还不够吗?"

    赖皮却摇摇头,问道:"陈五爷这次安排了多少人手?"

    陈五爷回答:"二三十人左右。"

    赖皮又问:"那下地的好手呢?"

    陈五爷稍作沉吟,回答道:"加上你俩不过十人。"

    "这就对了,能下地的不过十人,其他人就只是凑数了,而这次下地凶险之处,陈五爷应该也知道,否则也就不会到鬼市里来守株待兔夹喇嘛了。"赖皮说。

    火叔听了赖皮的话重新坐下,他开口道:"那么按照你的意思,我们中途还要夹多少喇嘛?"

    赖皮伸出手掌在众人面前一比画,说道:"这五人都是下地的好手,实际上说出来也无妨,他们是洛阳周家的人,陈五爷应该知道。"

    "你说的是十几年前名震一时的周家?"陈五爷问。

    赖皮点点头说道:"周家也算是盗墓世家,只是十几年前出事以后就隐退了。"

    "这次下地周家也感兴趣?"火叔眉头已经紧紧地皱了起来,此番下地的事消息紧得很,只是这么快周家竟然就知道了?!

    "火叔如果怀疑我们就冤枉我们了,周家在你们上次下地就已经盯上了,只可惜所有人之中只有小四回来了。"赖皮说着看了看我,冲我一笑。

    我觉得赖皮有种说客的感觉,而陈五爷与火叔短暂地目光交流之后,面色都不是很好看,似乎有一种被人背后算计的味道。

    赖皮将话突然一收,说道:"周家没有恶意,就像我和摸金手一般,势单力薄,仅靠一己之力,无法去到那墓里面。"

    陈五爷听他说得玄乎,问道:"那个墓你们也去过?"

    赖皮说道:"这个墓的地图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我们都有去那里的地图,虽然是拓印件,但比起真图也差不了多少。"

    赖皮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摸金手,继续说道:"我们在早先的时候就已经去过,可是结果就像你们一样,只有我们两个人逃了出来。"

    说到这里摸金手点了点头算是附和赖皮的话。火叔听了反问:"既然你们好不容易从里面逃出来为何还要再去?"

    赖皮却反问:"那你们又为何还要去?"

    我一直以为陈五爷与火叔要去滇黔边境的那个墓里,是要去救灰叔他们,可是在听到赖皮的问题之后,我突然意识到了我早该意识到的问题:这么长时间被困在墓里面,只怕他们早已经活不成了,而且我还不敢想象我没有亲眼看见的事实,毕竟,当时我被喷了一身的血,那时候墓里面就我们几个人,根本没有其他人,我不会相信这些血是墓里面的干尸身上的,想到这里,我再不敢想下去。

    陈五爷和火叔都没有回答赖皮的问题,而赖皮似乎也并不期望得到答案,他继续说:"其实,每个人想去那里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陈五爷,是不是?"

    听了赖皮的话,我诧异地抬头看了看陈五爷和火叔,他们并没有惊讶的神情,他们知道赖皮说的目的是什么。赖皮的这一番话让我突然觉得自始至终,我们去那个墓里面的目的就不单纯,而我一开始却天真地认为只是普通的下地。

    说了一圈,最后火叔再次将话题转回了周家要夹喇嘛的事情上来,火叔说道:"周家五个人的话是不是太多了点,夹喇嘛这么多人,已经变了味了!"

    摸金手自始至终就没有要参与到这个话题当中的意思,而且自始至终都是赖皮在说话:"不这样的话,我们谁也无法出来,运气再好也会有用完的时候,这是最保险的方法。我与摸金手也合计过,如果陈五爷不答应,我们只好另请高明。"

    听赖皮的话音,他们似乎早有准备,这一番谈话从最初的商议已经变成了胁迫,最后,我听到陈五爷开口:"周家夹喇嘛也可以,但是这一路上所有人要无条件服从陈家的安排,包括周家的五个人,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一切免谈。"

    陈五爷虽然和善,可是在重大决议上却从不含糊,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做事雷厉风行,这也是为什么陈家虽然只剩陈五爷一人,家业却丝毫没有败落的原因。

    赖皮几乎是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看来他与周家那边早已经商量妥当,周家我虽然知道得不多,但毕竟是曾经名震一时的大家,在这行里的没有没听说过的,而且我也惊讶周家竟然肯为了这个墓放下身段,那么这个墓里究竟有什么东西,即使如此危险却还要争相前往?

    正在我这般想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把手放在了我肩膀上,我抬头,却是摸金手。商量妥当,他与赖皮正准备离开,而临走时,他却站在了我身旁。

    他整个人依旧散发着冰冷的死人气,我看了看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接着只听他先开口问道:"你在墓里看到过耳室里的壁画没有?"

    我奇怪他为什么要这么问,那个墓我们也只进去到耳室,主墓室里甚至都还没来得及进去就出了事,于是我点点头说:"只看了一点儿。"

    他继续问:"你有没有看见壁画里,那些人托盘里抬的是什么?"

    这个我还真看了,我回答道:"是一对童男童女!"

    只见他的眉头皱了起来,重复着我的话:"一对童男童女?"

    看他的样子,似乎他并没有看到壁画的具体内容,可是他又怎么知道我看过那幅壁画?灰叔与陈五爷肯定不会与他说的,这不禁让我想起在耳室里老头子和灰叔看壁画的神情,摸金手为什么也会这么在意这一幅壁画?

    "你确定是一对童男童女?"摸金手似乎有些不相信。

    我当时看得清楚,肯定地说道:"不会错,就是一对童男童女!"

    摸金手见我如此肯定,脸色很是奇怪,我看见他狐疑地看着我,似乎带着点不信任的意思,这让我觉得有些莫名的愤怒,他又思考了一阵,重新问:"五幅壁画你都看过了?"

    我惊愕地看着他,耳室里明明只有四幅壁画,哪里来的第五幅?摸金手见我用这般惊讶的表情看着他似乎已经明白了一些,知道我没有看到,于是他和我说道:"我正是没有看到第五幅壁画,所以不能理解壁画究竟描述的是什么,而且我的确没有看到托盘上的东西,因为那上面的壁画已经全部脱落了,所以才这样问你,只是我觉得如果是一对童男童女的话有些蹊跷,于理不通!"

    我惊讶地看着他,既然壁画已经脱落了,那么我们后来看到的又是什么?他见我也是一脸疑惑,遂不再多说什么,辞了陈五爷,和赖皮就出了陈记,只有我还一头雾水地愣在原地,难道壁画上的内容另有深意?

    我还在发愣,陈五爷的话将我重新拉回来,只听他对我说道:"小四,我们三天后就出发,你准备准备,这些天你就跟着火叔吧,他会教你一些在地下的技巧。"

    我点点头:"多谢陈五爷。"

    陈五爷又对火叔说道:"火叔你先与小四回去,我还有一些事要交代,灰叔不在,这些事交由其他人去做我也不放心。"

    火叔点点头,说道:"小四子,那我们走吧。"

    我于是跟着火叔出去,可是我们才走到陈记门口,就见一个伙计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了进来,火叔见了,不免呵斥:"出什么事了,这样惊慌?"

    这伙计正愁找不到管事的主,见到火叔像是见到了救命草一样,只听他说道:"火叔,你快去看看吧,陈记后院......"

    "怎么了?"陈五爷这时候也从陈记内堂里出来,见到这样的场景,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陈五爷,宁子他回来了,就在陈记后院,您快去看看吧。"伙计说。

    宁子回来了?我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突然猛地一撞,像是一把千斤的铁锤突然敲在了上面一般,让我的呼吸顿时为之一滞,而且我脑海里面一片空白,不禁脱口而出:"他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