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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鬼眼石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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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我并不知道宁子为什么要这般问,可是我总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我找了店里的伙计,他们看到宁子的尸体的时候也是惊讶了一阵,但毕竟在陈记做了多年,他们知道如何对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保持沉默,于是默默地将宁子的尸体打扫后用袋子装了运出去。

    宁子的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就像是一个意外的插曲,并没有改变我们三天后下地的决定,可是却给我们此次下地的行动平添了不少阴影。

    在回陈家老宅的路上,火叔意外地坐到了后座,与我坐到了一起,我知道他有话想和我说。

    我本来想他会问我一些问题,因为在后院的时候,我感觉他再次怀疑了我,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火叔并没有问任何问题,而是从怀里拿出了一件东西,看上去像是动物的獠牙一般,通身漆黑,牙口地方一片透明,有两指来粗,刚好可以一手握住。

    "小四子,你拿着这个。"火叔将这东西塞在我手上。

    "这是什么?"这东西入手一片冰凉,而且很重,前端锋利尖锐,柱状的下端镶嵌着数萜金线,帛成"透地纹"的样式。

    "你自己看。"火叔示意我看金符上的文字。

    我将令牌拿正了,上面刻着两个古篆字,虽然是古篆,但我也能看懂,竟然是"摸金"两个字。

    "这是......"我震惊地看着火叔,已经知道了这是什么东西,而且更惊讶的是,火叔竟然把他给了我。

    "是的,就是摸金符,本来是要给老头子的,他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想着他从滇黔回来就把这金符传授给他,可是却不想......"说到这里,火叔一阵伤感,从他的话里我才知道,火叔竟然是老头子的师父,而且老头子竟然是摸金校尉的正统传人,那么这般说来的话,摸金手又是什么身份?

    我拿着摸金符,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这事情转折得太快,而且我压根就没有下地的经验,甚至连一些基本常识都不会,又怎么受得起这枚摸金符!

    火叔很快就调整了情绪,说道:"小四子,你不用疑惑,我也不会看错人,时间紧迫,我也只能匆匆将这金符给你,你定要保存好了,这东西在危急的时候,可以救你一命的。"

    我听着火叔的话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听起来,怎么有一种在交代后事的感觉,而且摸金符传承这般正式的事情,火叔竟然这般草率地就交由了我?

    我只是问道:"火叔,这次下地是不是......"

    火叔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道:"这摸金校尉是曹操设定的官制,摸金校尉这一个称呼也起源于曹操那个时代,可是摸金符却要早很多,如果真要追溯起来,可以追溯到周朝,传说的版本多种多样,最起码我的师父,他告诉我,这摸金符,是周代的东西。"

    火叔看了我手里的金符一眼,继续说道:"摸金符平时看着漆黑透明,但是在火光映照下却会闪着润泽的光芒,小四子,你注意看这枚摸金符上面的字,你能看到什么?"

    我将这枚摸金符上的两个古篆字凑近了看,刚刚我只是看着这两个字有些像"摸金",现在仔细一看,却又不像,特别是"金"字,很不同。

    火叔见我发现了这点,这才说道:"这是大篆,而且又是大篆中的籀文,大篆有金文和籀文两种,金文始于商代,而籀文始于西周,秦统一六国之后,多用小篆,所以摸金校尉的体制虽然是曹操所创,可是这枚摸金符却是西周的东西,现在你可明白了?"

    可是听了火叔的讲述我却更不懂了,为什么西周就会有这枚摸金符,而摸金校尉却在汉末才出现,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没有摸金校尉,何来摸金符?

    我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火叔似乎也不知道这里面的究竟,他只是说道:"你记住这是西周的东西就可以了,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有一句摸金校尉的古训我却不得不说与你听,而且这一句古训,与其他摸金校尉的不同。"

    我问:"是什么?"

    火叔将身子更凑近了些,几乎是挨着我的耳朵一字一句说道:"......"

    火叔说得十分小心翼翼,而且十分小声,我竖起了耳朵才听得一个大概,勉强一字不漏地记下,我刚想问,火叔已经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说道:"你无论有什么疑问都不能说出来,特别是这一句古训,只有你在传承这枚摸金符的时候才可以告知下一任摸金校尉,切记切记!"

    我听火叔说得神秘而郑重,于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火叔重新坐正身子,说道:"今天我与你说的事情,你切勿与任何人提起,我们这一脉摸金校尉与其他不同,身份必须保密得紧,而且一旦走漏,就会有杀身之祸,你知道了吗?"

    "那陈五爷也不说吗?"我问。

    "五爷那边我自然会和他说,你就不用管了。"火叔回答。

    于是我郑重地承诺:"火叔,我知道了!"

    然后火叔点点头,看了看我,说道:"小四子,我不会看错你的!"

    我不知道火叔这话里是什么意思,而且我总觉得火叔每次说话都话里有话,我看火叔的样子,似乎一下子老迈了许多,不禁多问了一句:"火叔,你今天是怎么了?"

    火叔没有看我,只是开口说道:"小四子,等你在地下久了,就会有一种灵敏的直觉,而且这种直觉多半都是精准无比,丝毫不差的!我在地下一辈子,对死人气和土腥气异常敏感,任何身上有味儿的人都逃不出我的鼻子,我身上也沾了无数的死人气和土腥味儿,可是我自己却是一丁点也闻不出,当这些死人气聚集到一定程度,自己就会闻见,那时候,也就离大限不远了。"

    我没想到火叔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果然是在交代后事,但是我却不信有这么邪门的直觉,于是安慰道:"火叔,也许是你多虑了。"

    可是火叔摇摇头,他继续说道,语气平静得吓人:"小四子,你知道上次你与老头子他们下地,本来是我要去的,可是最后却将我换成了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自然不会知道,而且更不会知道,我上次下地的位置竟然是火叔让给我的,于是我摇摇头,同时又想,火叔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而且腿脚也不好,为什么还要去蹚这一道浑水?

    火叔说:"因为我没有看到那张赫蹄。"

    我以为这里面会是很复杂的缘由,可是火叔却只说了这么一句,然而我突然觉得奇怪起来,火叔的地位在陈记可以说无人能比,而且老头子都是他徒弟,而灰叔从鬼市淘出来的这一张赫蹄,火叔竟然没有见过。

    "你也觉得很奇怪是不是?"火叔笑起来,说实话,他笑起来异常狰狞,就像是干尸一般。

    我只能点点头,表示自己的确很奇怪,火叔则继续说道:"当时你还是陈记里的伙计,对于陈家老宅发生的事自然不会知道,而且这件事,外面也是没人知道的。"

    "是什么事?"我只觉得火叔不会无缘无故和我说这件事,于是问道。

    "陈家老宅遗失了一件东西,这东西是一块血玉,这块血玉说来话长,它是陈五爷的姐姐——陈姑奶奶从一个墓里面摸出来的东西。"火叔说。

    "陈姑奶奶,也是因此丧命的吗?"我问。

    这些是陈五爷的家事,而且是整个陈家的禁忌,所以我问得很小心,看见火叔没有介意的意思,才又问道:"那么也是因为这块血玉,火叔你才没有看见那张赫蹄?"

    火叔点点头,说道:"五爷对这块血玉很珍惜,因为这是陈姑奶奶唯一留下的东西,所以当时我负责追踪这一块血玉的下落,老头子那边,就任由他们去了,而本来应该我去的,也换成了你。"

    这样说来,陈五爷对这块血玉当真看重,否则也不会将下地的事搁置一边来寻这血玉,可是我却觉得火叔并没有完全说出真相,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陈家老宅会突然失窃,恰好火叔没有看见这张赫蹄,到了地下,我们就出事了,这难道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说到这里,车子已经到了陈家老宅,我与火叔下车来,我扶着火叔往他的住处去,可是火叔却说道:"小四子,我们去陈家祠堂。"

    我不知道火叔为什么要去那里,而且陈家祠堂,外人一般是不能去的,但是火叔既然这么说,肯定有他的理由。

    我们到了陈家祠堂,我将祠堂的门推开,整个祠堂设计得很巧妙,避开了所有的光亮,没有一点光可以照射进来,里面黑成一团,我扶着火叔进去,然后把门复又合上。

    火叔径直走到祠堂里供奉着牌位的神龛前,点燃了蜡烛,然后点起三炷香,恭恭敬敬地朝着每一个牌位敬过了,将香插在香炉里,这才转头对我说道:"那块血玉就供奉在这里,整个祠堂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甚至连任何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这块血玉就像是凭空消失的一般。"

    我有些不明白火叔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难道他是在怀疑我偷了血玉?然而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就立刻被我否决掉,那时我压根就不知道有这么一件东西,更别说偷了,那么火叔又为什么要和我说这块血玉?

    火叔继续说道:"这块血玉,很巧合的是,也是从滇黔的一个墓中带回来的,陈姑奶奶一行人也是尽数折在了那里,只有她一个人回来了,而且回来没几天,就发了尸毒去世了。"

    "所以,火叔你认为陈姑奶奶和我们去的是同一个墓?"我终于明白火叔为什么要提这块血玉的事,问道。

    可是火叔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但是陈姑奶奶的死法和宁子的不一样!"

    如果这般说的话,那么这真是一个丝丝入扣的谜团,而且陈家在老早的时候,就已经与这个墓挂上了钩。

    "那块血玉我也见过,通体像是浸在血中染出来的一般,据陈姑奶奶的说法,那是她从墓主的嘴里面扒出来的,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感染上了尸毒。而且,他们是在出来的时候遇见了变故,他们开的盗洞竟然不见了,被困在了里面,找不到出口。"火叔说。

    "盗洞不见了?"我觉得不可思议,好端端开着的盗洞竟然消失不见了,这又是多么诡异的事情!我问道:"那后来陈姑奶奶是如何回来的?"

    火叔摇摇头,说道:"陈姑奶奶回来的时候意识就已经很模糊了,后面的根本就还没说清楚尸毒就发了,再后来没能挨过一天就去世了,她在临死时似乎有许多话要说,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嘴巴只是张张合合,最后把这块血玉紧紧地塞在陈五爷手里。"

    又是一个谜团,而且马上我就意识到,从滇黔到洛阳,中间几千里,陈姑奶奶是如何一个人回来的?

    想到这里,我抬头看着火叔,问道:"难道她也是如同我一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火叔点点头,说道:"这也正是我疑惑的原因,所以你现在应该知道,为什么陈五爷如此坚定要去滇黔的墓里面,为的就是找到陈姑奶奶死亡的真相。"

    我点点头,如果说陈姑奶奶的事已经告一段落的话,那么我们五个人发生的变故就是旧事重提,屡次发生相同的事情,难免让人觉得蹊跷,看来这里面的缘由并不像我想象的这般简单,我看到的只是冰山露出水面的一角而已!

    而且越往下想我越觉得冷,这就像是一个漩涡,要将我整个人都卷进去一般。

    我蓦然回过神来,火叔对我说道:"小四子,来上一炷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