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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蛋花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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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叶千寻坐在客厅里,环视着四周。

    这时,叶芝笑着说:“你先在这里歇息一会儿,我去准备晚饭。”

    她转身走向厨房,结果扭头问他:“你爱吃什么?”

    听了这话,叶千寻自然想起了每天的早餐。他觉得,母亲做的早餐真的不错,不仅鸡蛋多,而且这饭里的油水锃亮的。吃在嘴里,叶千寻感觉滑腻腻的,特别香。

    叶千寻扭头说:“这儿有鸡蛋么?你会做蛋花饭吗?”

    “这个好做,而且还是我的拿手活儿。稍等片刻,我马上就为你送来。”叶芝微笑地回答。

    叶千寻坐在客厅里,环视四周方间的布局,更让他觉得这生活的标准挺高,基本上已经过上“小康”的生活呢。同时,这座城里面,一切什物都是崭新的。墙上用白色的石灰水粉刷了几遍,连墙上的画上都无比崭新。但是,这墙上的画,更能体会出这座城的历史之感。

    这还真是一个好地方!叶千寻从来没有见过,更别提住在里面了。

    过了一会儿,叶芝端着热腾腾的饭菜出来了。

    她把饭菜放在桌子前上,招呼叶千寻赶快尝尝味道如何。

    看着桌子上热腾腾的蛋花饭,叶千寻咽下一口口水,像咽下一个沉重的铁坨。

    这饭和母亲做的饭一样,热气腾腾的。而且,黄色的鸡蛋附着在灰油的米饭上,煎的不糊不硬。白花花的米饭,被她的巧手炒着油亮油亮的。煎的蛋花穿插其间,就像是一朵鲜艳的花儿,里面还有天然的点缀。

    叶千寻看到眼前的这碗油亮的米饭,早已被它所散发的香气麻醉了。还没等叶芝开口,叶千寻情不自禁地要用手去抓一把。

    不料,在他伸出手之际,被叶芝用筷子敲打了一下,他本能地缩了回去。

    “饿成这样了。一点都不讲究干净,赶紧洗手去。”叶芝在胸前抱着手臂,瞟了他一眼。

    这时,也许是感觉到疼痛,叶千寻从刚才的游离中出来了,保持了头脑的清醒。

    “可是,我肚子饿的不行了。能先吃饭再洗手么?”叶千寻看着她,哀求道。

    “不行!怎么一点卫生都不讲。”叶芝坚持自己的看法,始终不让他吃。

    “我的好妹妹,你今天就行行好,开条后路行不?”叶千寻在她面前,像一只哀求的小狗,不停地摇着尾巴,乞求主人网开一面。

    “不行!绝对不行!快去!”叶芝看似有点无情,瞪着他。

    “洗个手能花多长时间?你有这个功夫和我讨价还价,还不如去洗手呢。如果你不讨价还价,这手早就洗了。”叶芝补充道。

    看来,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已经铁了心,再执拗下去也不会办法。所以,叶千寻只好服软了。

    于是,他起身前往厨房洗手,用干毛巾把手擦干。然后,他来到叶芝面前,说:“这回,我可以吃饭吗?”

    “不行!赶快把手伸出来,我检查一下。”叶芝看着他说。

    “你还真是讲究啊。”叶千寻觉得她有些太扣细节,太那个了。

    没办法,此处,叶芝说了算。叶千寻乖乖地伸直双手给他看。

    叶芝仔细打量了一番,确定手已经洗干净了。

    叶千寻把手缩了回去,肚子这时呱呱地叫。

    叶芝听到这咕噜的声音,知道他肚子实在是饿了。

    “我的大小姐,我现在可以吃了吗?”叶千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来被她折磨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嗯嗯。”叶芝点了点头。

    她听到这咕噜的声音,不自觉地感到好笑。但是,在叶千寻面前,她没有笑出声来。等到他狼吞虎咽之际,叶芝转过头去,用手捂住嘴,一个劲地笑了起来。

    之后,她扭过头来,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吃饭。

    叶千寻实在是饿坏了,他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而且,又有幸地遇到这样好吃的蛋花饭,叶千寻根本对周围不管不顾,只管自己吃起来。

    叶芝呢,则用右手托住下巴,看着他吃饭入神。

    叶芝担心他吃这么快噎着了,在一旁小声提醒:“吃慢点!还有呢,别急。”

    很快,叶千寻就搞定了一碗。吃完后,叶千寻还不忘用舌头舔了舔碗沿。此时,叶千寻完全不顾自己的绅士地位了,长久的饥饿已经彻底摧毁了他的意志。

    看到这一幕,叶芝觉得他这吃饭的样子很可爱,很呆萌。不一会儿,她竟然看入了神。

    叶千寻把碗放在她面前,说:“吃完了。”

    “感觉味道怎么样?”叶芝满怀期待地问他,希望从他的嘴里说出一句表扬的话来。

    对于叶芝提的这个问题,叶千寻又是抓耳挠腮,又是用手摸着后脑勺,不知道如何回答。

    叶芝可生气了,本来想从他嘴里听到一句表扬的话,哪怕半句也行啊。可是,眼前的这个叶千寻,竟然半天从嘴里蹦出一个字来!

    他看了看叶芝,知道她真的生气了。可是,他吃得太快,根本没有品尝它的味道。

    叶千寻委屈地说:“刚才吃的太快,没有品尝出来。现在,我还没有吃饱。要不,你再从厨房里拿出一碗来。”

    叶千寻只有这样说,以求叶芝的原谅。

    起初,叶芝的确很生气。可是,刚才他那狼吞虎咽的样子,自己也是亲眼目睹的。叶芝也知道,人在吃太快的时候,是无法察觉到饭菜的口味的。想到这,叶芝心里的恼火也消了一半。

    于是,看着他哀求的眼神,叶芝挖苦道:“你还真是猪八戒吃人参果啊,一口一个,还没有尝出味来。不过,你的待遇比猪八戒要好些。猪八戒想再吃一个,常常味道。可是,被孙悟空给管住了。而我,面对你的要求,我可是答应了。”

    叶千寻连忙双手合十,说:“真不愧是我的好妹妹!”

    于是,叶芝转身从厨房里再盛出一碗来,端放在他的跟前。

    看到这样一碗油亮的蛋花饭,叶千寻又想立刻开动了。

    可是,叶芝连忙拉住他的手,说:“这回,你可不能品尝不出味道啊。”

    “我的大小姐,这回你尽管放一百个心。”叶千寻十分坚信地说。

    可是,叶芝对他说的话有些不相信。

    叶千寻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迟疑,于是,他站了起来,拍着胸脯作证:“在此,我一定尝出味道来。如果不给姑娘一个交代,我将不是七尺男儿。在此,我以我的人格作证。”

    “好的,好的,和你闹着玩的,你还真当真了。”听到他要以人格保证时,叶芝觉得事情变得严重了。也许,自己的确有点过了。

    得到姑娘的应允后,叶千寻拿起筷子开始吃起来。

    这次,由于有了一碗蛋花饭的垫肚子,叶千寻已经不像是刚才那样饿了。这回,他吃饭明显比刚才慢了。而且,他还记得刚才许下的诺言,给面前的这位姑娘一个交代。

    他一口饭一口饭地品尝起来。

    叶芝呢?还是和刚才那样,用右手托住下巴,看着他吃饭出神。

    吃着,吃着,叶千寻突然停了下来。

    叶芝注意到这个细微的变化,连忙问他:“怎么啦!难道不好吃?”

    叶千寻品尝了一番,说:“不是。这饭,油而不腻,油量加得真好。而且,这鸡蛋煎时,油放得很到位,刚好把这个破壳的鸡蛋煎到油黄。如果再多放一点,可能就太腻了。如果放少点,这鸡蛋就没有煎到位。所以,这油不多不少,正好合适。另外,这饭,在掌勺的过程中,用油量控制得很好。正好可以和鸡蛋表面浮着的油相辅相成,共同组成了这样一碗美味的蛋花饭。”

    听着叶千寻这样一番陈述,叶芝不自觉地入神。在她的眼里,叶千寻更像是一个演说家,正在为她的那碗蛋花饭进行一番热情洋溢的演说。

    不一会儿,看着她在发呆,叶千寻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几下。结果,叶芝没有反应。于是,叶千寻干脆起身拍了拍她的手臂。

    这时,她才清醒过来。结果,第一句话就是:“你说完了?”

    “嗯嗯。怎么啦。”叶千寻不解地问。

    叶芝饶有兴趣地说:“这么快就说完了?”

    “怎么啦!”

    “我还没有听尽兴呢。那你还能再说几句么?”

    叶千寻突然被叶芝的这句话搞蒙了,结果,这下可好,她竟然对我说的话上瘾了。刚才,自己也只是实话实说,难道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

    “快点,快点。”叶芝在一旁催他。

    叶千寻心里想:没办法,这个小姑娘今晚到底怎么啦?怎么这么多事?自己只是简单地对这碗蛋花饭赞美几句,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你怎么这么磨叽!你刚才不是说自己遵守诺言吗?现在,难道还变卦?”叶芝见他半天不说话,故意刺激他。

    “可是,自己只是说要简单地议论几句,也没说要议论两次啊。”叶千寻当然没有忘记自己刚才许下的诺言,而且他觉得自己刚才已经说的够明白了,没必要再进行解释。

    “不行!不行!我就是爱听这样的话。”叶芝坚持说道。

    叶千寻快被她整疯了。眼看这个小姑娘,这么可爱,又惹人喜欢。怎么突然间老是抓住一个问题不放呢?

    好男不跟女斗。既然她要求了,自己再说几句也无妨!

    叶千寻想了想,接着刚才的思路说:“这碗蛋花饭,其实,是我最爱吃的。自从看到它,我的脑海里就会立刻浮现出清晨我母亲给我做蛋花饭的情景。而且,这蛋花饭…………”

    还没等叶千寻说完,她就赶紧打断了。

    她问了一句:“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唉!我刚才说看到它,就看到了我母亲给我做的蛋花饭。这样说,有什么不对么?”叶千寻觉得她问题太多,就反问她道。

    “也没有什么不对。只是,现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就是,我做的蛋花饭好吃,还是你妈妈做的好吃?”

    叶芝说完后,就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通过这眼神,叶千寻也明白她这样问的意思。而且,有了刚才的教训,叶千寻也学聪明了。

    不就是想让我表扬你几句吗?要不直说,何必这样转弯抹角?

    也许,女生都是这样,喜欢隐隐藏藏,表达感情比较含蓄。

    叶千寻看了看她,发现还在注视着自己。然后,叶千寻看了看眼皮底下的这碗蛋花饭,想了一会儿。

    然后,叶千寻说:“当然是我母亲做的好吃!”

    叶芝听了这话,脸色立刻就变了。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突然一霎那功夫,就阴云密布,感觉随时就要下雨。

    其实,叶千寻早就预料到她会有这样一种变化。毕竟是女生,而且还是小姑娘,自然就比较爱慕虚荣了。

    看着她这样,叶千寻赶紧笑着说:“别急,别急。我还没有说完呢。”

    “那你快说呀。一个七尺男儿,怎么说个话转弯抹角的?一点也不坦诚。”叶芝不免有些抱怨。

    “其实,那是我说在家的时候。现在,既然在这儿,当然是你做的最好吃。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蛋花饭,油亮不腻,飘香四溢。结果,连我吃得太快,以致于第一次还没有品尝品尝。”

    叶千寻在此还不忘调侃一下自己。

    “唉。你怎么不早说呀,害人家等你好久。”叶芝用手推了推他,显然有些责备。

    “我怎么快说呀,看到你脸色说变就变,我不得小心说啊。如果说得不到位,弄得你不开心,我可咋整!”叶千寻也有些抱怨。

    “还能咋整!我是那种小气的人吗?”叶芝显然对他刚才说的话表示不服。

    “哟!”叶千寻听她说话的语气,有些不相信。

    “哟什么?我可不是。”叶芝坚持自己的看法。

    “好,好,不是就不是,我的大小姐。”叶千寻快被她整累了,只好委屈自己。

    “这样才对。”

    叶芝在他妥协后,满口欢笑地说上这么一句。

    “什么?刚才你不是说自己真心话,仅仅是哄我开心而已?”叶芝敏锐地察觉到刚才的那句话有些不对,反问他。

    坏了,坏了,刚才的确说错话了?这可咋整?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姑娘这么有心!

    叶千寻连忙解释道:“那个,你做的蛋花饭是天下最好吃的。在此,我敢打包票!”

    “可是,刚才你怎么那样说呢!”叶芝穷追不舍。

    叶千寻想:看来,自己的确是捅篓子了。既然这样,还不如直接了白地说。

    “在此,这饭是天下最好吃的蛋花饭。这句话,绝对是发自内心的。如果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说完,叶千寻举起右手放在自己的太阳穴处,准备以人格担保。

    叶芝见他这样,赶紧拦住他,说:“刚才我只是和你闹着玩的?千万不要当真。”

    听了这句话,叶千寻的心都要碎了。本来,自己是认真的,结果还是被她给耍了。

    不过,叶千寻觉得,既然这样,那她就不会生气了。这样也好,免得自己再遭受她那没完没了的问题。

    叶芝扭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时钟,然后对他说:“时间不早了。我先去洗漱,你忙活了一天,该休息休息。”

    “好的,你去吧。”

    这下可好,叶千寻终于有喘气的机会,终于可以自己静一静。

    虽然,叶千寻知道叶芝这个小姑娘虽然有些爱慕虚荣,但是能下得了厨房,做得一手好菜。而且,人也很勤劳,很知书达理,一看就是一个出身于豪门望族的大家闺秀。人也长得漂亮,圆圆的脸蛋,齐耳顺溜的短发,水灵的眼睛,弯弯的眸子,樱桃似的小唇,笑起来虽然可爱,双眼眯着,嘴巴活像一个弯弯的小月。她,在叶千寻的眼里,就像是春天清晨绽放的花儿一朵,晶莹剔透,平凡脱俗。而且,她做的蛋花饭,油亮无比,鸡蛋金黄,十分可口,很合母亲早晨做的蛋花饭的口味。

    另外,我们还住在这样一座城里,一座虽用泥巴筑的但是坚固无比的城。这城,有窗户,有大门,也有七彩的吊灯。里面的布局更是奢华,有宽敞的客厅,有合适的厨房和盥洗室,还有一间舒适的卧室,甚至还有一层矮矮的楼梯和放有盆景的阳台。

    这样的一座城,简直就像是富贵人家的现代化别墅。

    可是,叶千寻烦心的根本不是这些。对于这物质上的生活,叶千寻一向不是很看重。因为他从小出生于农村,农村的土地养育了他,农民身上的那种质朴深深影响着他,宛如已经渗透到骨髓里,任外部环境如何改变,心中自有一杆秤来衡量。

    看着这周围的一切,再回忆起今天的遭遇,叶千寻觉得这一切来得太突然,突然到让自己手足无措,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

    自己是被一只小萤火虫带到这儿的,可是,就在前面的一片高坡上,眼看就要来到泥巴城了,这个小萤火虫突然就不见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傻傻地站在城门前。另外,这城里又出现了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她的迷人,让自己终身难忘。可是,自己并没有被表象所失去自我。我在问这一切是何来源时,她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讲,只是给了我一个莫名其妙的剧本。通过这个剧本,我也算大致了解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这一切也来得太无征兆了。

    就像凭空想象一样,叶千寻觉得这一切也许只是泡影。毕竟,叶千寻在父母的影响下,多少有些相信佛教,相信一切随缘。但是,叶千寻经过近几年的文化熏陶,他已经渐渐认识到一份耕耘,才能有一份收获。如果幸福来得太突然,这一切都可能随风飘散,自己只不过是做了一场黄粱美梦而已。

    但是,叶千寻面对这一切,他根本想不出什么法子,只能随机应变,走一步看一步了。

    正在叶千寻思考如何继续下去时,叶芝穿着浴衣出来了。她一边用干毛巾擦干头上残留的水珠,一方面问他:“叶千寻,你在想些什么呢?”

    叶千寻清醒过来,面对她的询问,叶千寻有些紧张,说:“没……没什么。”

    “哦!我已经洗完了。接下来,你去洗吧。”

    “好的。”

    “换洗的衣服就放在浴室的旁边,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洗漱用品都放在浴室的案板上,自己用时记得看标签啊。”叶千寻还不忘提醒他。

    “嘿嘿,你想得真周到。”叶千寻也不忘表扬她一句。

    “那必须的。”叶芝笑着回答。

    叶芝温馨地说:“好了,你去洗澡吧。呆会儿,我们一起去阳台吹风。你先洗澡,我在阳台上等你。”

    叶千寻起身前往浴室,果然,在浴室的旁边椅子上放着一叠衣服。叶千寻走进浴室,发现在浴室的中间框子里放着洗发露,沐浴露还有头发定型水。凡是电视里有的洗漱用品,这儿应有尽有。

    叶千寻打开水龙头,从水龙头里冒出热水。叶千寻把整个身体放在水下,一个劲地冲洗起来。热腾腾的水珠打在他的头上,除了感觉有点热之外,其他没有一点感觉。也许,叶千寻麻木了,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切,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做。

    他想:是逃跑呢?还是勇敢面对?逃跑?这一点显然不现实。毕竟,自己是被一只萤火虫引导而来的,根本不知道出口和入口在哪儿,自己该怎样逃跑?勇敢面对吧,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让我该怎样去勇敢面对?自己完全是被牵着鼻子走,没有丝毫的主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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