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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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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无名痴痴的捧着那张泛黄的照片,已经接近一片空白的照片。

    最初一刻的恐惧已渐渐消褪,苍白的面容早已是泪水纵横,二十几年了,他今天终于看到了自己的亲生母亲,那时她还是一个一脸青春稚气的少女,如果她还活着,是不是也会跟张青云一样早已是发花鬓白?

    为什么自己看到母亲的照片如此亲近,看到了亲生父亲却那么生疏?如果母亲还活着,把自己留给别人收养二十几年,自己会不会也对她如此冷淡,如此生疏?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将无名从纷乱的思绪中拉回了现实世界。是站在院子里的张青云在咳,在弯着腰拼命的咳。

    “你没事吧?”无名急忙飞步出去,扶住了他,关切的问道。这一刻他不知该称呼他张总,还是称呼爹。

    “啊,没事,没事!”张青云缓缓站立起来,脸色惨白如纸。

    就在他将离魂锁挂在胸口一刻,他的心突然很痛,莫名其妙的剧烈疼痛,仿佛一只手在撕扯抓挖着他的心。

    当无名的手扶到他身躯一刻,一股暖流注入,那阵莫名其妙的剧烈心痛,居然瞬间消失,不留一点痕迹。

    这心痛来得诡异,去的也很神速。

    张青云平时保养得当,定期有专门的医生检查身体,从未发现心脏有任何问题,现在怎么会突然一阵心痛,痛彻骨髓的心痛。经历丰富的张青云已经隐约感觉出是怎么回事,那一阵剧痛应该是来自离魂锁,他刚刚贴近心口的离魂锁。

    小灵的怨气绝不会因为苏倾国的死而立刻消退,也不会因为他和无名父子重逢而有丝毫宽慰,这股积聚二十多年的怨气,只能慢慢化解,用自己残余的生命去慢慢化解。

    刚才无名一出手,自己的心痛居然立刻消解,看来她对无名还是很关心,很在乎,她不愿让无名看到她和自己之间的恩怨,她不想给无名带来任何伤害。今天有无名在,她放过了自己,等无名走了,她又会怎样的折磨自己?

    张青云无可奈何的长长舒了一口气,他已准备好接受任何来自离魂锁的惩罚,无论怎样的痛苦他都愿意承受,只要能消减她的恨,她的怨气,不要把他们上辈的怨气再转接到无名身上,让他可以有一个平静平淡的人生。

    “这照片。。。。。”见张青云渐渐恢复正常,缓缓直起身,无名方才想起依然拿在手里的老照片,尴尬的递给了张青云。

    “嗯,可能是我收藏的太久,一直没有见阳光,刚才一下子被阳光照射,整个照片都褪色了,真是可惜,可惜,不过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到她的模样。”张青云尽量用轻松的口气跟无名解释,告诉他照片突然消失只是一种正常的现象。

    “那。。。那这照片,我可以带走么?”无名迟疑的问道。

    “当然可以,你可以带它回去给张先生,见到照片,也许他会告诉一些你想知道的事情。”张青云轻轻拍拍无名肩膀,感触的说道。

    “多谢张总为我保留了这张照片,关于苏小姐的事,请张总多多帮忙。”陆无名恢复了平时的淡定冷静,很客气的致谢。张青云突然之间感觉一阵心痛,提起苏倾国,他和无名之间的距离又拉开了很远,无名也似乎因此而一直在故意疏远他这个亲生父亲。

    “放心吧,我会为你安排。”张青云淡淡的说道,心里却在隐隐作痛,自己心爱的女人死了,却要自己的儿子去她回家,而他和死去的她之间似乎已经有了一种默契,情意相投的默契。

    “那。。。那我走了。”无名迟疑一下,终于转身大步而去。

    “丁明,丁亮,你们送陆先生回去。”张青云忍着心痛,大声吩咐守在外面的两位保镖。

    离开张青云住处,街道上已经是灯火辉煌。陆无名坐在豪华舒适的轿车内,仿佛把他跟外面喧嚣的尘俗世界彻底的隔断,他突然之间有一种高高在上,居高临下,俯视世界的感觉。

    原来有钱的感觉这么好,有钱人的感觉这么好!

    怪不得苏倾国年纪轻轻会跟一个大她二十多岁的男人在一起,临走一刻为了拿一笔巨额的青春补偿而闹得丢了生命。而自己的亲生母亲陆小灵,一个穷困的乡下的女孩子,二十七年前,因为身份卑微被出身高贵的张青云抛弃而自杀。

    金钱,身份,地位。。。。。。

    不但隔断了张青云跟陆小灵,也隔断了陆无名和苏倾国。时代变迁了,而横在不同人群之间的那些无形的障碍依然无形的存在着。

    明天一早,苏倾国就要被安排焚化,他今天一直都在跟张青云一起,听他讲妈妈跟他之间的悲伤往事。现在已经晚上7点,已经错过了探视时间,难道他和倾国之间的最后一次见面就这样被耽搁,在遗憾中彼此想离?

    “司机师傅,去市医院。”无名突然下定决心,去见苏倾国最后一面。

    司机二话不说,直接转头开向市医院,他们都已经知道,这个姓陆的小伙,就是他们老板的亲生儿子,是他们的少爷。少爷说话他当然不敢不听,将来老板退了,他们的命运都会捏在这位少爷手里。伺候人一定要忠诚,这样才会干的长久,干的稳固。

    车在医院门口停了,无名招呼一声,让司机回去,自己直奔医院大门。

    这个时刻除了急诊,医院里已是人影稀疏。无名快步穿过门诊,转入了住院部大楼,朝一楼的某个角落急急而去。一扇铁栅栏门将他隔在了一个幽深的走廊之外,门已上锁,显然除非特殊情况这个大门晚上是绝不会开的。

    无名四下瞅瞅,整个一楼过道,大厅空阔无人,他急速的掏出一根铁线,轻轻插入了那把厚重的旧式铁锁,轻轻一探一扭,锁居然开了。这位当年的优秀刑警,一身功夫没有用在破案,却用在了这里。

    他飞速拉门进去,伸手出来自己反锁在里面,大步朝走廊深处走去。在停放苏倾国的那间卧室外停了下来,努力平静了自己的情绪,思索着该如何跟里面的倾国告别。

    告别比他想象的简单,也比他想象的沉默,更折磨他的心。

    今晚的苏倾国居然没有说话,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默默的倾听着无名的声音,倾听他讲述这一天的遭遇,倾听他得到张总同意,能够送她回家的好消息。

    整个告别,只有无名在述说,她一直没有说话,一句话都不说。连无名恳求追问她家的地址的急切询问,她都默然相对。

    可是没有她家的地址,无名又该如何送她回家?要把她送到哪里?

    是她此刻灵魂已微弱,失去了说话的力气,还是她故意保持沉默,将一切的疑问都留给了无名,留给了这个她信任的男人。

    因为她相信,只要他答应的事,他一定会办到,就算再苦再艰难都会办到。直奔医院大门。

    这个时刻除了急诊,医院里已是人影稀疏。无名快步穿过门诊,转入了住院部大楼,朝一楼的某个角落急急而去。一扇铁栅栏门将他隔在了一个幽深的走廊之外,门已上锁,显然除非特殊情况这个大门晚上是绝不会开的。

    无名四下瞅瞅,整个一楼过道,大厅空阔无人,他急速的掏出一根铁线,轻轻插入了那把厚重的旧式铁锁,轻轻一探一扭,锁居然开了。这位当年的优秀刑警,一身功夫没有用在破案,却用在了这里。

    他飞速拉门进去,伸手出来自己反锁在里面,大步朝走廊深处走去。在停放苏倾国的那间卧室外停了下来,努力平静了自己的情绪,思索着该如何跟里面的倾国告别。

    告别比他想象的简单,也比他想象的沉默,更折磨他的心。

    今晚的苏倾国居然没有说话,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默默的倾听着无名的声音,倾听他讲述这一天的遭遇,倾听他得到张总同意,能够送她回家的好消息。

    整个告别,只有无名在述说,她一直没有说话,一句话都不说。连无名恳求追问她家的地址的急切询问,她都默然相对。

    可是没有她家的地址,无名又该如何送她回家?要把她送到哪里?

    是她此刻灵魂已微弱,失去了说话的力气,还是她故意保持沉默,将一切的疑问都留给了无名,留给了这个她信任的男人。

    因为她相信,只要他答应的事,他一定会办到,就算再苦再艰难都会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