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仕途正道 > 第二十九章 家乡小宴(一)

第二十九章 家乡小宴(一)

笔趣阁 www.51bqg.com,最快更新仕途正道 !

    时伟明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回农村的那个老家了。  自从老婆那一次腿脚受伤之后,夫妻俩就一直住在那两间出租屋里,这也算是个家吧。老婆出院后,时伟明边上班边照顾着她,都说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到现在已经有好几个月了,总算彻底地好利索了。

    周末下午,他骑着那辆永久牌老式旧自行车,背上老婆,到西城大闸的时候,正赶上下班散学的人流高峰。从东向西看,人车涌动,向西的迎着大上坡,求学的打工的面带归心似箭的激动和喜悦,认识的相互聊着说着,不认识的在爬坡途中也给彼此鼓励的笑容;东来的借着顺坡,脸上写满了轻松自得。

    东来西往的人流,就如同排兵步阵的队伍,看似混乱,实则各行其道,顺畅而秩序井然。看着这些,时伟明突然觉得自己的工作是那么的有意义,自己所费的心思,还有老婆那受伤的脚,都很值得,真的是小小芝麻官做了件大事情。

    话说时伟明夫妻俩这次回家的心情有点复杂。因为尽管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但季节已经有了更替,对庄稼人来说,季节就是收种。因此,他们是人在城里,但梦中几回,心早已飞到自家的田地里。虽然母亲已经进城好几次了,不断地向他们报告家里收种的信息。

    母亲说:这两季庄稼多亏了村组干部,和那些庄邻庄居们。现在虽然分田到户,各干各的,但干部的话还是有用的。他们一声令下,让大家放下自家的事情,先把时大队长家的田忙完了再说。

    在农村现在请人干活是不容易的,不仅要花钱,还要供人家饭。但是,干部们说了,时大队长的老婆那是做好事才受的伤,所以也算是全村人的光荣,帮着他家做事,是没有条件可讲的。

    母亲还说:这人啦,做点官那就是不一样。你们看,媳妇你这次脚受了伤,这村上的哪个干部没来看望啊,就连平时不亲不故的邻居也来了不少呢。虽然说他们给钱给物的你们都没有要,但是这也是人家的一份心意啊。这么大的面子在我们那十里八村的还没听说哪家有过呢。

    想当初,我们家在村里是什么样子啊,现在,就连我们老俩口在村上都倍受人尊重,不说是一般的庄邻庄居了,就是村支书见到我们,也会在很远的地方就下了车,见面握手敬烟,问这问那,真的是好不亲热。

    那一次,我去轧米时忘记了带钱,还是村长主动帮我垫付的呢。事后还他,他怎么都不要,说是庄邻庄居的几块钱算个啥。

    因为村头的土路坑坑洼洼的,他们的自行车又十分的破旧,他们干脆就推着车子,顺便走走,到自家的稻田里去看看。真是洞中方一日,人间已三年。才这么点时间,水稻已经成熟了,眼前又是一个收获的季节。

    无垠的田野里,弥漫着成熟季节的清香,一望无垠的田野婉如一张金碧辉煌的大地毯,一阵清风吹过,一棵棵成熟的稻穗如害羞的少妇,低眉垂脸,却无法掩饰那丰满摇曳的身姿;鸟儿在兴奋地忙碌着,它们要抓住这最后的时刻饱餐一顿;走在田埂上的农人们,脸上无法自抑田丰年盛的喜悦,春天里播种的希望,经过整整两个季节的企盼和呵护,总算又是一个圆满。农人们大多光着脚,挽起高高的裤腿,上身耷着一件夹衣,以防突然袭击的野风。

    每到大收大种季节,在外打工的男人们就会候鸟般地从不同的地方飞奔回来,一方面回来做着农活,因为需要壮力的田野天生就是男人的天下;另一方面也顺带着和久别的女人团聚一下。

    释放过后的他们总是显得格外的心情愉悦,夫妻关系也得到绸化,下地时大多是一前一后不远的这么走着,似乎还在緾绵着。一个村上住着的男人们,为了赚钱,一年中能见面的机会却并不多。他们相互用力的打着招呼,年龄相搭的同辈男女不时地说着些荤话。

    “唷,这不是时大兄弟两口子吗?你们怎么有时间回来的呀?妹子的脚好利索了吗?”前庄的方二嫂热情地上前打招呼。

    “是啊!你们都好长时间没有回来了啊,这以前吧,整天在一起,现在突然看不到了,真的都有点想了呢。”邻居李婶笑说。

    “时大队长,你的制服怎么没有穿回来啊,也让我们长长眼,我们还没见到过你穿制服的样子呢。”和老时一般年岁的儿时同伴打趣地说。

    “哎呀!这不是时大队长吗?稀客稀客,您公务那么繁忙,今天怎么有时间回来的呀?还是夫妻双双把家还呢。怎么样,他婶的腿脚好了吗?”

    林村长赶紧上前握住老时的手,掏出香烟,边敬烟边说“你们夫妻俩可是我们这的大英雄大名人啊,见义勇为!不简单啦!你们要是有事啊,就忙你们的,田地里的这点事,那不算事,有兄弟我呢,还有大伙呢。”

    。。。。。。。

    在田间,老时也见到了前庄张顺家的媳妇,只是她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笑声,与这个欢快的撒欢场景格格不入。

    自从那年被魏志敢**过后,这个女人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平时走路遇见村里的男人都是尽量绕道,实在不得已也只是敷衍地笑一笑。

    再也听不到她大声说话的声音,平时也很少出门,一个人闷在家里,把大门二门都关得严严的,好像唯恐有人进来。如果有人敲门,她总是“谁呀,谁呀”地问上半天。

    即使下地干活,她也不怎么和其他男人说话,更不参与乡野男女的田间打情骂悄。就像一个被通辑的小偷似的低眉顺眼,如果有人无意中在她面前说什么女人水性杨花,不正经之类的话,她就会脸色红,赶忙借故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