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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罗成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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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秋雨绵绵,冷风飕飕

    罗成的尸体就在张府的花园里淋着雨,吹着风。

    乌青的脸,放大的瞳孔,破败的衣衫,他躺在张府花园的枫树下,死气暴露在空气中。

    周围已站满了人,连纤弱的张小姐也站在人群里,撑着一把黛蓝色的油纸伞,藏在张老板身后,目光中流露出恐惧之色。

    “不知道各位大侠怎么看?”张老板也是见过大场面的,这样的事情也不慌张,一大早叫了人去请镇上的刘捕头,遣散了在场的家丁,只剩昨天的几人在场,不过今天只剩下九人了。

    “身上看不出伤痕,他致命的一刀应该就是颈部。”吴杯之道,他穿着灰色的长衫,可身上却有一股说不出的脱俗之气。

    “伤口出血不多,这一刀快、准、狠,。”说话的是崔皓。他穿着书生气的白衫,站在雨中飘逸俊朗。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纷纷向江楚河看去,这样的伤口,这样的刀法,在场的人中江楚河看起来嫌疑最大,谁都知道他是用刀的,谁都知道只有他的一刀可以这么快,晚宴时都见过罗成的“劲风掌”,知他也不是等闲之辈,这样的人,一刀落下,要让他无还手能力,似乎只有江楚河的夺命刀可以做到。

    “江湖上都知道,江兄的夺命刀就以快、准、狠,闻名,一刀下去,绝无还手之力。”卓无尘一手撑着油纸伞,如此冷的天气,他还摇着扇子,目光淡淡并未看江楚河。

    金玲儿立即出言道:“昨天的擂台上我们第一次见此人,晚间说话不过三句江兄又为何要杀他。”金玲儿这样说,显然站到了江楚河这边,她相信江楚河绝没有理由杀罗成,至于是谁,又与她何干。

    江楚河未在意众人的目光,目光盯着罗成的尸体,又转过头看看众人道:“各位说如果我杀了他,又为何要杀他?”说完笑了出来。

    “或许他想杀你。”王江站在一旁冷冷的说道,虽然这事与他无关,不过他却并不喜欢江楚河此人,年纪轻轻已经名满天下,这样年轻人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

    江楚河表情更疑惑了,看向众人道:“在下与他无怨无仇,之前也是素味谋面,他为何要杀我,我又为何要杀他。”

    “江公子难道不知道此时江湖上最值钱的除了青凌剑,只怕就是你的人头了。”说话的是崔皓,他一脸笑意的打趣道。

    江楚河大笑了起来,道:“原来在下现在如此值钱。”

    木青疑惑的看着江楚河,现在看来江楚河的嫌疑确实最大,而且他知道江楚河昨夜确实到过枫林,或许他真的跟罗成交过手,然后杀了罗成,但罗成这样的人不是死了更好。

    “这里会刀法的也不一定只有江兄,再场或许也有人用刀。”木青说道,他心中有怀疑,眼神却很坚定,江楚河虽说是个杀手,但他知道他在江湖上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名声,杀的也是该杀之人。

    细雨飘飘,木青站在雨中,雨丝轻柔的飘在他身上,他站的笔直,但脸色却十分苍白,不知道是不是淋着风,吹了冰冷的风。

    在场的每个人都互相看了一眼,谁也没有否认,大家并不是很熟悉,能进得了这张府,也不是等闲之辈,谁也不能肯定他们中没有第二个人用刀。

    “众位不用先急着下结论,查案是官府的事情,一切自然会水落石出。”郑不凡站在段一指身侧,脸色淡然。

    “出了这样的事情,真是不幸,本是喜事现在家中出了白事,等金捕头到了,一定要还罗大侠一个清白,这里风吹雨打,各位大侠不如先到前厅休息,”张老板道。

    郑不凡同段一指站在一起,听到张老板如此说,正想转身离开。

    他们这些名门正派,虽然表面上同众人一团和气,但骨子里却与在场的各位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种清高,就像一种已长在他们心上的习惯,他们习惯如何说话,如何做事,甚至习惯如何交朋友,这种习惯可怕却又有用。他会一直约束着五大派的弟子,让这个江湖更安宁一些。

    “我昨天在这园中散步,倒是见过金公子。”张小姐掩的手帕,眼见众人就要散了小心翼翼的说道。她这样一句话让众人都看向了金玲儿。

    张纤纤昨晚一夜未睡,淋了半宿的雨,后半夜坐在床上抱着被子颤抖,她气的颤抖,冷的颤抖,但全身的恨意早已盖过了雨夜的冷意。

    这是她平身活了十八个年头,重来没有的耻辱,没有男人敢这样对她,从来没呀,哪个男人见了她都是当作珍宝一般,将最好的东西拿给她。这样的仇恨她没有办法忘记。

    “小姐昨天在这花园中见过金兄。”崔皓又重复了一遍张小姐的话,看向了金玲儿,她之前帮江楚河说过话,会不会是同谋。

    金玲儿一惊,眼睛一转道:“在下昨夜睡不着,确实来过这园中,不过到是没见到张小姐,怎么张小姐这么晚不睡难道是在这里会……哪位仁兄。”说着他眼神扫像众人。“哪位仁兄”这几个字说的一字一顿。

    张小姐一听咬着牙,真是满口胡话,不过她昨夜确实约过两位公子,她不好继续挑明昨夜见过金玲儿,万一那两人都站出来说见过自己,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张小姐瞪着她,眼中似突然冒出了一团火,要将这雨中站着的金铃儿烧死才会罢休,或许她早上只是恨金玲儿,但她现在希望她死。她因气氛而颤抖,拳头握紧,指甲就快插到肉里,突然嘴角又绽放出一抹诡异的笑,她已想出了一个更好的法子。

    张纤纤调整好自己面上的表情,娇羞的道:“父亲,或许是女儿昨天路过园中时,看花了眼。”

    金玲儿的目光扫过众人,明显注意到吴杯之的表情有些微的变化,看来就是他了。

    她内心因为自己的小聪明欢快起来,看来昨天晚上张纤纤见的就是他了。

    张老板未在追问,雨渐大,带着众人往前厅去了,每个人看起来似乎各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