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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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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本宫还不清楚你?什么都能夸出一朵花儿来。”成宜惠笑骂道,一边抱着小儿子哄他睡觉。

    郑义坚持着说:“娘娘到时召二姑娘进宫来瞧瞧便知老奴说的是真是假了。”

    正在谈笑间,秦宫人步履匆匆的进殿来,急道:“娘娘,大事不好了。侯府的二姑娘不见了,刚才老夫人递牌子进宫求见您,但碍于宫规只递了消息进来,求您请见陛下,让陛下下旨全城找人。”

    成宜惠大吃一惊:“好好的怎么就不见了?”忙命宫人进来给她梳妆,准备去今上的太极宫。

    “今夜上元佳节,街市上的人多,府上的公子小姐去看打铁花,不曾想新上手的师傅技艺不精失了一次手,引起人群骚动,那时二姑娘就被挤进人群和两位公子失了联系。再后来附近的街市起火,场面更混乱,就彻底不见了踪影,侯府的人已经找过了,没任何消息。”秦宫人是成宜惠从成家带进宫的贴身婢女,十多年来一直是她身边最得力的助手之一。

    成宜惠换上一身常服急匆匆的往太极宫赶,到时今上正与江贵人听曲观舞,听闻皇后到来,江贵人只得叫停歌舞,到宫门口迎接。成宜惠无视江贵人怨恨的神情,直接踏进宫门,见到今上行过礼之后说明来意:“陛下,今夜臣妾的侄女在观看打铁花表演时不小心和家人走散,现下永宁侯府和禁卫及京兆尹的人已找了一轮,却一无所获,臣妾担心出大事,求皇上下令全城寻人。”

    “什么人这般大胆敢在京城里绑人?”天子脚下,高门贵女失踪,几乎是打他赵澈的脸。

    成宜惠眉头紧蹙,忧心道:“臣妾也不知道,这孩子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不知谁要害她。不过现在还不是追究幕后真凶的时候,赶紧找到人才是正理。”

    赵澈当即唤道:“康大海,传朕旨意,戒严京城,全力搜寻,务必找到人抓到绑人的歹徒。也让京城周边的城镇注意着是否有可疑之人,一经发现立刻抓起来。”

    总管太监康大海领命离开,成宜惠跪下伏到在地,哽咽着谢恩:“臣妾谢皇上恩典。”

    美人垂泪,最是让人怜惜的,赵澈大感心疼,亲自将成宜惠扶起,为她拭泪时柔声宽慰道:“已经派人去找了,一定会没事的,安心等消息吧。”

    “都是臣妾不好,在宫里惹眼招人恨就算了,还拖累家人跟着被牵连。靖宁是大哥和嫂嫂唯一的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该怎么好?”成宜惠低声抽泣,自责难过一脸歉意。

    赵澈拥人入怀,道:“别多想了,与你无关。”

    “谢陛下关心。”成宜惠擦了眼泪,“夜深了,臣妾不打扰陛下雅兴,臣妾告退。”她识时务的离开赵澈的胸膛,盈盈一拜后领着宫人离开。

    赵澈欲挽留成宜惠,江贵人哪能让她留下,上前来道:“皇上,时候还早,不如臣妾跳舞给您看?”

    赵澈被成宜惠撩拨得心痒难耐,哪还有心思看歌舞?当即挥手道:“朕乏了,明日再看,你退下。”

    “皇上……”被赵澈拒绝,江贵人眼里登时续满泪水。

    赵澈这时一见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倒觉有几分皇后当年的风姿,心软了一半,道:“你留下吧。”自从成宜惠生十一皇子难产之后,一直在凤仪宫将养,太医曾委婉的说,若想皇后痊愈,来年需少承宠,赵澈为皇后着想,已有一年未招幸她,现在掐指一算,已一年有余。不过为成宜惠的身体着想,今上只得按捺住去凤仪宫的冲动,虽留了江贵人,却没心思碰她。

    不管承宠与否,在其他宫人眼中,江贵人此次便是从皇后那里截走了恩宠,这是多年未曾有的事,次日一大清早,消息就传遍后宫。想着昨夜赵澈的冰冷,和一众宫人的奉承恭维,江贵人只好强笑着应对,向成宜惠请安时,只得佯做出侍寝后娇羞和傲然的样子,看人时也带了几分刻意的挑衅,但心底里更多的是怨恨和不甘。

    成宜惠自嫁赵澈之时起,就从未想过得到丈夫的心,想着效仿着母亲,管好自己分内之事,本分的做一个大度的正室,因此对当初王府的侧妃侍妾争宠,从未上过心。当时沈老夫人教导她,为男人伤心不值得,照顾好自己才是正理,因此她还是王妃时不争也不抢,只得自己应得的那份,过得潇洒自在。

    后来赵澈缠上来,她本不欲理会。还是身边的老嬷嬷教导她,赵澈始终是她的丈夫,日后荣辱与他息息相关,子女前程也系在他身上,哪怕做不到一条心,也要像个妻子一样关心他,爱护他,照顾他,拿不出真心,做做样子也好,要把六七分的情谊演到十二分真实。成宜惠谨记老嬷嬷的教诲,这些年来做得极好,一手欲擒故纵玩得极其顺溜,倒让赵澈对她欲罢不能。

    江贵人这等低劣的手段,在她眼里还不够看。还是少女之时便知她的丈夫永远不属于她一人,早做好了和几十上百人分享丈夫的准备,现在不至于为此等小事伤心。“贵人进宫不到一年就深得陛下宠爱,本宫看你的位分也该提一提了,从五品小仪,你眼下的荣宠也当得起这位置。”

    说好的羡慕嫉妒恨呢?江贵人咋一被提位分,一时有些痴愣。身边的蓉嫔笑着恭贺道:“江小仪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谢恩。”

    江贵人愣了片刻反应过来,袅袅婷婷的走到皇后跟前,柔声眉骨的道:“臣妾谢皇后娘娘恩典。”这次失了手,下次不会再错过了,她必须抓住所有承宠的机会,不顾一切的往上爬。成宜惠虽然貌美,但不比她年轻鲜嫩,柔妃、丽妃、方婕妤等人年纪已经不小,与她同龄的嫔妃相貌不如她出色,位分不比她高,这些都不是她的对手。她青春貌美,手段心计样样不缺,飞上枝头指日可待,妃位,夫人,贵妃,甚至皇后她也做得。

    诸妃散去之后,无人提江小仪请安时的轻狂放浪样,倒是太医院的太医来凤仪宫请平安脉。修养一年多,平日里的补品供着,照着太医的法子练拳法习呼吸吐纳之法,眼下已无大碍。“恭喜娘娘痊愈。”李太医声音激动,终于可以向今上交差了。

    “都是李太医和闻神医的功劳,秦素,去把本宫给李太医备的礼拿来。宫外闻神医那里让郑义亲自送去。”成宜惠喜道,没有什么比身体康健更重要。

    送走李太医,成宜惠召来凤仪宫总管太监郑义,问道:“宫外可有消息了?”成靖宁人不见了,她也担心了一晚上。

    郑义面色凝重,忧心道:“还没消息,还得等一等。”

    “此事一定要严查。”成宜惠面色微沉,她倒要看看谁那么大胆子动永宁侯府的人。

    不眠不休的一夜搜寻,仍是一无所获,整夜不曾入眠的成家人得到消息如晴天霹雳,没有消息,怕是凶多吉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才过去一夜,不能这么放弃,继续找,哪怕最后找回来的是尸体也要找!”沈老夫人坚定道,行事这般周全,怕是谋划已久。只是成靖宁回京之后的两年间甚少出门,没得罪什么人,到底是谁要害她?找不到头绪,一时也不知下一步该如何。

    人是成永皓兄弟弄丢的,二人愧疚不已,闻言道:“祖母,孙儿愿带人去找靖宁,求祖母成全!”

    沈老夫人无心责怪两个孙子,一夜过去很是心累:“你们两个别添乱,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件事不是你们两个孩子能解决得了的。”

    “祖母!”成永安继续争取,不亲自把成靖宁找回来,他于心不安。

    “你们就在家等消息,京中有人针对我们家,别到时靖宁没找回来你们又出事。”成振清一脸倦容,凝着眉对两个儿子道。

    白妈妈匆匆进门来禀道:“老夫人、侯爷、夫人,水袖和花月两个丫头找到了。”

    沈老夫人豁的站起来问道:“在什么地方?”

    “在老树胡同的老房子里找到的,两个被打晕了,还被下了很重的迷药,已被接回来了,现在昏迷不醒。”白妈妈言语带着一丝庆幸,但想到失踪的成靖宁,心又忍不住揪起来,看来十有八九是遇到拐子了,不知道会被卖往什么地方。

    “等她们两个醒了之后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如果真是她想的那样,那么人可能离开了京城,但会被送往哪个方向?沈老夫人想着,顿觉心力交瘁。

    躺在货舱里的成靖宁悠悠转醒,这已经是第四天还是第五天了?漆黑的舱底堆满杂物和装满货物的麻袋,只有微弱的从木板缝隙泄露进来的几束光,显示现在是白天。她被绑住手脚,拴在船舱中的梁柱上。那天她被惊慌失措的人群冲散,失去和两个兄长的联系,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丫鬟被带着恶鬼面具的大汉拧进漆黑的胡同巷子,而她也突然在人群中晕倒,醒过来之后,就在这里了。

    这些天过去,她从船员那里偷听到几句谈话,得知这艘货船驶往余杭,装的是北方的皮毛、药材和木材。而绑她的人只说只要干完这票就发财,到时带着妻儿回西边老家。还听到一句是那边让把人送到扬州,找个好地方卖了,有一个人会留下专门看住她,等过几年之后再上京,之后没再听到其他消息。

    看来这次绑架是有计划的了,不然以永宁侯府的势力,一般拐子哪能走出京城?只是不知她得罪了哪路神仙,要把她买到扬州的烟花之地去,还想着等她大些之后送上京城,这不止是要毁她,更要败坏永宁侯府的名声。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刚来时药效强劲,三天之后才散去,每天的吃食也放了软骨散,以至于她没有力气哭喊说话,每日能离开这里的机会之后方便时的一刻钟。最后她争取到一盏油灯,理由是她怕黑。被绑住了手脚,困在船舱底下动弹不得,干不了什么坏事,照看她的是个长脸的女人,一身粗布衣,长得高高大大,整天绷着张脸,看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想了想便答应。

    又过了三日,船行到一处码头上下货物,停靠了一日。成靖宁入夜之后照例嚷着要方便,茅厕关上之后是个密闭的小空间,没有窗户,没有逃生的路,这时长脸女人会松开她的手脚。

    这时中午服下的药,效果已快过去,成靖宁有了些许力气,跪在地板上,伸手去拿散落在废木材堆里的长满铁锈的铁片。这是她观察几日后的结果,如果不细看,很难在一堆废物里发现它。

    方便之后,成靖宁把铁片紧握在手心里,长脸女人没多想,直接捆住她主动伸出的双手,将人扔回船舱里。已经是晚上,长脸女人粗暴的喂成靖宁吃过饭后,端着残坑冷炙离开憋闷的船舱底。货船扬帆起航,连夜往余杭方向赶,熟悉的水流声响起,等头顶上没有脚步声之后,她才展开手心,用铁片慢慢磨手腕上的绳子。

    午夜时分寂静无声,成靖宁终于解开手上的桎梏,飞快的解脚上的绳索,拿起即将燃尽油灯,点燃堆在舱底的药材和皮货。轻手轻脚的打开舱顶的开关,此时甲板上空无一人,只有几个船夫在船尾处划桨。

    成靖宁放轻动作,在船舷边的坐下,深吸一口气,慢慢的滑下水。还好她两世都会泅水,运河的宽度还难不倒她,唯一拖后腿的便是软骨散,下水之后,便觉全身无力。想着不逃即将被卖到扬州的风月场,登时陡然生出一股力气,奋力朝岸边游去。

    荒野地的夜晚格外冷清,岸滩上的芦苇经过一个冬天的风霜雨雪,此刻艰难的在夜风里摇曳。船还没燃起来,已向下游走了一段路。成靖宁歇了一口气,拖着疲惫软绵的身体坚定的往东走。

    半个时辰之后,没有人追来,成靖宁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拖着沉重的步子继续朝着前方走。看到启明星之后,终于见到村庄。走了大半夜的路,成靖宁又冷又饿,终于体力不支倒在一户茅屋前。

    水袖和花月清醒之后,并未提供有用的消息。当时场面混乱,她们被慌乱的人群挤得东倒西歪,在人群中看着成靖宁被一个戴猪头面具的高大男人敲晕,然后被背着离开人群。因两人形似父女,加上其他人惊慌失措,无心关心其他,都没注意这一拐子的举动。花月和水袖正欲呼喊叫人,被身后的人用同样的法子敲晕,之后失去知觉,醒来之后已在府里。

    沈老夫人并未惩处两个丫头,让她们在行云院等消息。两个丫头自责不已,整日的求神拜佛,祈求菩萨保佑成靖宁平安归来。

    已经十天没有消息了,整个永宁侯府笼罩在凝重的氛围中,上门慰问的姻亲同僚络绎不绝,沈家和顾家都出动手中的人脉帮着找人。京城找不到人,禁卫这边已经放弃,只是京兆尹难辞其咎,开始严抓京城的拐子。

    清早起来,家中的姑娘打开茅屋大门准备做饭,不期然看到躺在门口的成靖宁,吓得大叫一声。被惊醒的一家老小穿上外衣出门来问道:“怎么了?”

    “娘,门口躺着个人!”小姑娘惊叫道。

    还在系衣绳的中年妇女走到门前,冷不丁的被躺在门口半死不活的人吓了一跳:“哎呀,这是怎么回事!”

    十五六岁的男孩战战兢兢的蹲下身试探成靖宁的鼻息,拍着胸口说:“还有气。”

    不是死人,母女两个都松口气。“真是可怜,怎么浑身湿漉漉的?”中年女人打量着成靖宁说,“把她抬进屋,找一身锦月的衣裳给她换上。”看她衣着打扮,不像贫苦人家的女儿,她手上的一对翡翠镯子吸引妇人的目光。

    妇人的小儿子也看到了,叉着腰正义凛然道:“娘,我们虽然穷,但不能贪小便宜!”

    妇人的眼神暗了下去,不甘的收回手,忸怩着说:“娘只是看看,没别的意思。”

    少女熬了一碗姜汤给成靖宁灌下,成靖宁咳嗽了几声,恍恍惚惚的睁开眼,喝了姜汤后道了声谢昏昏睡去。“娘,她怎么处理?”吃过早饭,少女洗着碗问妇人道。

    “等她醒了送她走吧。”妇人拿着扫帚清扫屋子,沉吟不决地说了一声。如果有那对镯子,在县城的房子应该能保住。她们一家救了那姑娘,让她把镯子赠送给她们,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妇人一脸惆怅的想着。

    成靖宁这一觉睡得极沉,直到太阳西垂才醒。守在她床边的小男孩见她醒来,飞快的跑出房间去找他娘。很快妇人领着三个孩子进来,齐齐盯着她。成靖宁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道谢说:“多谢大娘一家收留。”

    妇人笑容勉强,说:“醒了就好,锦绣快去端吃的来。”

    被叫锦绣的姑娘离开屋子,端了一碗余温尚存的稀粥和炒咸菜进来。“家里穷,实在没什么吃的,小姑娘你将就些。”

    “有吃的就好。”眼下哪还有那么多讲究,成靖宁这时饿急了,端起稀粥一口喝完。“谢谢。”

    锦绣收了碗,和兄长弟弟离开,妇人则一脸难以启齿的模样,局促的站在床前。成靖宁注意到她的异样,问道:“大娘,出什么事了吗?”

    妇人闻言,登时大哭起来,跪在成靖宁面前求她帮忙。成靖宁被吓了一跳,赶忙下床扶起来:“大娘有事慢慢说。”

    “我知道这么做冒昧了,但实在没有办法。都怪我家那口子不争气还去得早,欠下一屁股债让我们孤儿寡母几个还。如果到期还不了,县城里的房子还有我的儿子女儿就要被卖了抵债,求姑娘救救我们一家子!”妇人说着又跪下了。

    成靖宁的目光随着她落到自己手腕的翡翠玉镯上,还好绑她的人没收走她身上值钱的东西,想着这家人欠下的债不少,问道:“大娘慢慢说,您有困难我一定会帮忙的。”

    妇人拭了泪在床边坐下,絮絮叨叨的说起这些年的往事。妇人姓许,叫瑾娘,原来她是苏州城官家织造坊里的绣娘,绣得一手好苏绣,年轻时在坊里也是个好手。后来相中一个叫施进的书生,便嫁与他为妻。郎才女貌,新婚时他们是附近邻居口中人人称羡的眷侣。

    施进也争气,先后考中秀才举人,便开始傲慢自大起来,渐渐的觉她人老珠黄,出身太低,嚷着要纳妾。瑾娘无法,只好拿自己的积蓄给施进纳了一个良妾,生了一个女儿,就是刚才的锦绣。只是后来施进考进士,屡试不第,每次上京都是不小的花费,家里也越来越穷,无力再支撑他赶考。

    施进因此心灰意冷,不再热衷科举,便在苏州县城里开了私塾,教孩童读书认字,收些束脩养家。只是他平日里除了教书育人,还染上赌瘾,开始频繁出入县城的小赌坊。私塾的学生见师傅这般品性,不再让孩子到私塾上学。

    无人上学,私塾只好关闭。没有负担之后施进一门心思赌博,一开始家中还能支撑,后来没钱就借左邻右舍的钱,甚至借赌坊的印子钱。一两银子翻成十两,五十两,甚至百两。施进还不上银子,被赌坊的人活活打死,还有她那叫锦月的女儿,险些被抓去抵债,锦月抵死不从,一头撞死在赌坊内,赌坊这才收手,限她在二月之前还债,否则就要卖了她们城里的房子和两个儿子。至于他丈夫纳的妾室,早在丈夫染上赌博之后就跑了。

    只是她一介女流如何还得起那么多银子?只好带着儿女躲到乡下,但一直躲着不是法子,赌坊的人迟早找来。“我也是没法子,才把主意打到姑娘身上。”提起不堪回首的过往,瑾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