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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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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章

    谢夫人是出了名的挑剔,挑遍京城大小闺秀都没选到一个满意的小儿媳,现在沈珵娶了一个边疆少民女子,她会罢休?“表舅妈同意?”成靖宁奇怪道。

    “不同意也得同意,沈珵二十四了,终生大事还没着落,老国公对谢夫人多有不满,这件事便是由他老人家做主定下的。”如果他没记错,成靖宁被谢夫人从头嫌弃到尾,到现在还时不时的嫌弃两句。

    “还是舅公有魄力。”成靖宁可以想象谢夫人的愤怒。

    令国公府中,谢氏正如夫妻两个所想的那般,关在房内砸东西。身边的妈妈忍不住劝道:“夫人,您就收手吧,再砸下去也于事无补。”

    “珵儿想气死我是不是?京城这么多名门闺秀不要,竟然娶一个山旮旯的蛮女!粗俗野蛮不说,以后如何能管家,如何能做珵儿的贤内助,如何能帮他撑起家业?”无东西可砸,谢氏只好气呼呼的坐在乌木圆桌边拍着桌子抱怨,“公公也是,怎能同意这门婚事?我看不出那蛮丫头哪里好,珵儿眼光高,一定被她施蛊术迷惑了!”

    “夫人,还有不到一个月就办喜事了,您就安安心心的等新媳妇进门吧。左右您也改变不了国公爷的决定。”管妈妈原本觉着五少爷年轻有为,做母亲的挑剔些也无妨,但到后头她也看不下去了,这哪是挑儿媳,分明就是挑皇后。

    谢氏仿若没听到管妈妈的劝说,继续道:“早知会这样,当初还不如同意他娶成靖宁那丫头。”至少出身和模样配得上沈珵,又能理家管事,还能做生意赚钱,现在又生了儿子,那个苗女她怎么看怎么嫌弃。

    管妈妈哭笑不得,这还不是谢氏自己作的。当初嫌镇北侯夫人干瘪瘦小,貌丑无盐,给五少爷提鞋都不配。后来嫌弃她被绑架过,名声不好,再之后嫌弃她长得太好,担心沈珵有了媳妇忘了娘,再后来说她是个福薄短命的,听到她不能生育的传言后还庆幸幸好当初没同意沈太夫人的提议,否则五少爷就绝后了。现在有了对比,谢夫人倒是不嫌弃了。

    “唉,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珵儿。”谢夫人越想越委屈,捂着脸放声大哭,“我可怜的珵儿,你怎的这么命苦啊……”

    管妈妈没了劝谢氏的心思,就站一旁抚着她的后背帮着顺气。那位杨姑娘的模样不差,比起京城的大家闺秀来更有元气,性子活泼大方,便是她也喜欢得很,再者杨家在滇南那边也算得上大族,如何就差了?

    令国公府只谢氏一处乌云密布的,别的地儿都欢天喜地的布置着,卫太夫人尤其喜欢这个漂亮又能说会道一肚子新鲜事的准孙媳,不住的叮嘱沈珵说,人家姑娘远嫁而来,不能委屈了她,若要让她知道他亏待了杨氏,非扒了他的皮。

    令国公府办喜事,沈嘉月收到喜帖后也回娘家来道喜,谢氏吃瘪,她和刘氏尤其高兴,这会儿待在卫太夫人身边凑趣说话。“五嫂这么漂亮,五哥怎会不怜香惜玉?再说五嫂有您老人家撑腰,五哥怎敢欺负她?”

    “就你会说。”卫老夫人揪着孙女的脸笑道。

    但凡谢氏不喜的人和物,刘氏都欣赏,尤其杨氏的确讨人喜欢。“娘,我听说滇南那边的景致很是不错,等珵儿带灵儿回丈人家时,您可得跟去看看。”

    “我老了,走不动了。”卫太夫人锤着肩膀说道。

    “那边和京城很是不同,祖母有机会一定得去一趟。您走不动,孙儿就背您去。”沈珵说道。痴长些许年,他的傲气依旧,不过多了几分稳重,行事更加老练。

    “五哥都这么说了,您可得去。”沈嘉月说道。

    今天沈嘉月高兴,在令国公府多待了些时辰,回高家时走路都带着风。想着成靖宁,又让车夫绕到镇北侯府去。

    萧云旌带领大军打了胜仗之后,声望更是如日中天,连厨房的采办出门买东西,都能收到一箩筐的青菜萝卜和鸡蛋。侯府的家丁出门,更是有人上前询问萧云旌的伤情。

    萧生是萧云旌的贴身护卫,这回在滇南也立下不小功劳,回来封了个七品副安抚佥事。前几日带着花月到侯府来请安,更是突破重重阻碍才进了大门。一见到萧云旌夫妻,就好生感慨了一番。

    成靖宁听着萧生调侃的话,越发的觉得萧云旌这一步走得妙,虽然受了皮肉之苦,但可借机消减自身影响。在京城里,如何能盖过今上的风头?她思来想去一番,决定让萧云旌继续装病,在家里养伤。

    在闻礼的帮助下,萧云旌成功的染上风寒,病成一朵娇花,心安理得的受着妻子的照顾。为了让他安心养伤养病,镇北侯府闭门谢客,并放言说等萧云旌的伤病好之后,再摆宴席请亲朋好友。如此一来,倒让人不好打扰。这回沈嘉月到侯府拜访,也费了一番力气。

    成靖宁这时得了空,正准备画儿子和猫,听到沈嘉月来的消息后,很快想到她为何而来。这人被丈夫和家中长辈宠着,过得很是清闲。“快请她进来。”

    “噜噜,你又胖了!”沈嘉月感叹完镇北侯府难进后,抱起前去接她的波斯猫,掂了掂之后说道。胖猫哪里知道自己被嫌弃了,蹭上去亲她的脖子,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今天有空来看我了?”成靖宁只得放下画笔,招待沈嘉月,吩咐下人送茶水点心来。

    沈嘉月颇为吃力的抱着噜噜,在炕床上坐了下来,说:“四月国公府办喜事,收到请帖了吧?”

    “收到了,我和云旌会去的。”沈嘉月露出促狭的笑容时,成靖宁就知在想什么,“你五哥成亲,你就这么高兴?”

    “当然了,五哥的终身大事有了着落,我做妹妹的当然开心欢喜。我已经见过五嫂了,是个大美人,虽说人黑了点儿,但精气神很好,她还邀请我们去她那里呢。”沈嘉月去过滇南,找高瀚时去过不少地方,那边的景致让她念念不忘。

    “表舅母呢?”沈嘉月说的冠冕堂皇,成靖宁也不拆穿她,知道她想说什么,就搭了一把梯子过去。

    果不其然,沈嘉月就顺着说道:“自是高兴得很,砸了好几个汝窑花瓶助兴。”

    成靖宁闻言失笑,沈家几房的恩怨当真让人啼笑皆非。谢氏固然死心眼又小气了些,终究不是坏人。

    “不过五嫂人真的不错,难怪五哥会喜欢。她还送了一套银饰给我,都是他们村寨的手艺,下回等我换上了,你帮我画一幅画像吧。”沈嘉月说道,诋毁贬损谢氏的话她没说出口,到底是她的长辈,私下里幸灾乐祸一番就行了。

    “最近不得空,等云旌的病好了再说吧。”成靖宁现在接手管了萧家的大部分产业,空闲的时间少了。

    “你这点心放了什么油,这么腥。”沈嘉月尝了一块松子百合酥,忍不住干呕起来。

    成靖宁端了茶水给她漱口,说:“和平常一样的做法,我吃着还好。”她很快想到另一种可能,吩咐雁书去百草斋请闻礼来。

    “请大夫做什么?”沈嘉月还不明所以。

    “你这呆瓜,又要做母亲了。”成靖宁笑着提醒。

    直到闻礼来确诊后,沈嘉月才确定,她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都有宝儿了还这么不小心。”又吩咐红豆把她家夫人带回高家。

    “不说了我先走了,下次再来寻你说话。”沈嘉月放下噜噜,风风火火的走了。也亏得她身体康健,才经得起折腾。

    经过两个月的行程,一行人终于从疏勒那荒野之地回到繁华的京城,站在城门口下,望着旧景和匆忙的行人,罗安宁生出一股物是人非之感。赵承逸死了,她此生的希望也没了,痴痴愣愣,呆呆傻傻,像个没活气的木偶人。李氏没了丈夫,但还有个儿子傍身,未来,她还有希望,她要把儿子抚养长大,让他成材,让他走正道。

    赵承逸让今上失望透顶,他虽不再管那个儿子,但终究在乎孙子,让工部拨了一处三进的宅院给李氏母子和几个女眷居住,每月给一百两银子,当做普通宗室养着。宅子地段不错,在清贵的永乐街内,左右邻居都是读书人,李氏看过之后很满意,对引路的太监道了谢。

    早在被贬谪之前,赵承逸的姬妾已散得差不多,到疏勒走一遭后,回来的就只有李氏和罗安宁。在王府之时,李氏就知罗安宁不安分,那时她有一家之主撑腰,她人微言轻,奈何不了她。现在她成了一家之主,就绝不允许罗安宁再惹是生非,靠近她儿子引他上歧途,是以一回来之后,李氏就召见了宅子里的下人,将其笼络到自己手下。

    眼下的一切已偏离上一世的轨迹,罗安宁早没了斗志,面对着陌生的环境不知所措,哪还有心思和李氏斗法,当即就萎了,由她去折腾。梦碎了,希望没了,她不知道,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她想不明白,为何她占尽先机,到最后还是一败涂地?

    萧云旌的风寒治愈过后,先带着成靖宁和儿子到大觉寺去祭拜萧夫人。害死她的舒太妃已经死了,赵钦还完好无损的活着,哪怕他被削了郡王之位,又被罚到皇陵为文帝守灵,依旧难消他心头之愤。

    “你现在养伤要紧,别想着那些事。”他眼里翻涌着恨意,成靖宁只好把儿子给他抱,又劝道。

    “昱儿又沉了些。”萧云旌抱着胖儿子说,不欲让成靖宁担心,说起孩子的事来,至于赵钦,当初如何害死萧夫人,他会用同样的手法,悉数还回去。

    祭拜过萧夫人后,一家三口驱车到通州乡下探望沈太夫人。还有四个月出孝期,她便可出门游历了,余杭风水养人,他们准备着请太夫人一起去住一段时日。

    四月春暖,萧云旌的咳嗽之症也好了许多,来了精神后,就抱着萧昱骑马,一路指着过往的行人和牛羊马匹说话,一个咿咿呀呀不知所云,一个一本正经说得认真,这诡异的对话,莫名的和谐,果然男人带起孩子来,就没女人什么事了。

    因两人是突然到访,让沈太夫人很是意外。“老奴就说今天枝头上的喜鹊怎么叫个不停,原来是姑娘和姑爷来看太夫人了。”张妈妈说着,命小丫头去沏茶,自己给二人搬凳子坐。

    “妈妈辛苦了。”成靖宁对张妈妈道了谢,又对沈太夫人说:“祖母,我们来打扰您,您不嫌弃吧?”

    “我嫌弃还能赶你们走?”沈太夫人笑道,让厨房多准备一些菜,“昱儿给我瞧一瞧。”

    兰姐儿已经三岁,长得像成永安,人小小的,和瓷娃娃一样白皙可爱,原本靠在沈太夫人身边听她讲故事,这时候便把位置让了出来,也好奇的瞧着活泼好动的表弟,去拉他的手。

    “这是你表弟昱儿。”沈太夫人抱着胖娃娃对兰姐儿说道,又对成靖宁道:“这孩子瓷实,身子骨硬朗,还好不像你。”

    “那也是我养得好得功劳。”成靖宁对萧昱颇为怨念,明明是她怀胎十月生的,又带了那么久,那小子却一点不黏他,就和萧云旌亲近。“兰姐过来,姑姑有好玩儿的给你。”她来之前,特地做了十个娃娃,让墨竹和锦绣都抱上来,摊开在长木凳上让她看。

    “谢谢姑姑,都是兰儿的吗?”兰姐儿声音又软又萌,不住的拿眼睛瞟娃娃,又认真的争取太奶奶和成靖宁的同意。

    “都是你的。”成靖宁笑道。

    兰姐儿等沈太夫人点头后,才去抱了一个小狗,回来后乖乖的靠在成靖宁怀里,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又说了声谢谢。

    成靖宁心软得不行,感叹着还是女儿好啊,小棉袄就是贴心,随即抱着兰姐儿让她坐自己腿上,让伺候小姑娘的妈妈把带来的娃娃全送到她房里去。

    萧云旌见过礼请过安后就到别处闲逛,成靖宁留在堂屋内陪沈太夫人说话。成永安在西南的小县城做得极好,修桥铺路,鼓励农桑,扶持学堂,教化乡民,他公正严明,查清累积的冤假错案,很得当地百姓爱戴,把当地治理得路不拾遗,不出预料,下回考核能升官。

    “你二嫂已经怀了老二,十月里生,我们兰姐儿又要做姐姐了。”沈太夫人说,萧昱在她怀里扭来扭去,极不安分,显然是又要找萧云旌了。小孩儿只七个月,力气却很大,老人无法,只好让人去请萧云旌回来抱孩子。

    兰姐儿在成靖宁怀里倒乖巧,抱着小狗说道:“娘,弟弟。”

    “好好好,下回你爹娘回来,把弟弟带回来给你瞧。”沈太夫人笑道,又感叹着萧昱手脚有劲儿:“比衍儿还皮实,以后表兄弟两个见面可别打架。”成景衍现在四岁,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他随了成永皓,精灵古怪得很。

    “娴儿呢,祖母可有回去瞧过?”去年二月里殷元徽生下女儿,不过那时成靖宁在侯府养胎,没回去瞧。今年周岁时倒回去看过,小女孩儿相貌继承了父母的优点,是天生的美人坯子。

    “你大哥大嫂带过来给我瞧过,那小模样太招人喜欢了。左右你嫂子最近有空,不如让她把孩子带过来一起热闹热闹。”自成启铭回侯府养伤病后,沈太夫人一次也没回去过,先前一个人在乡下难免孤单,现在养了个曾孙女在跟前,日子倒松快了些许。

    “我现在就命人回去说一声。”现在乡下风光好,权当出来踏青郊游。

    兰姐儿回到沈太夫人身边,把自己的娃娃给太奶奶看,沈太夫人瞧着懂事可人的曾孙女,心中很是熨帖。

    跑腿小厮将成靖宁的信送回永宁侯府,殷沅徽也觉着主意不错,便和顾子衿商量着明日到通州去探望沈太夫人。现在仍是踏青的好时候,顾子衿欣然应允,命下人收拾行囊,到青苗庄去住几天。成振清父子得了消息,也打算休沐那日去乡下看太夫人。

    因路较选,殷沅徽等人走得也早。清晨侯府就热热闹闹的,在扶摇院静养的成启铭听到动静后忍不住问成青出了什么事。

    “侯夫人和世子夫人准备到通州去探望沈太夫人,早起好赶路。侯爷和世子明日休沐,今儿下衙后直接过去,便不回侯府了。”成青禀道,看着儿孙成群,却孤苦伶仃的老侯爷,无端的生出一股子怒意来,成振清和沈文茵一样冷酷无情,竟对老侯爷不闻不问,好歹老侯爷也是他的亲生父亲。

    想着平日里只到跟前点卯,却不肯对他多说一句话、露一个笑脸的儿孙,成启铭也是多有抱怨,在这个家,他是最多余的一个。“我有时候在想,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们母子两个。唉……罢了罢了,我命该如此,怪不了别人。”

    通州的青苗庄内,顾子衿婆媳带着成景衍和成景娴到了,原本有些冷清的庄子变得热闹起来。成景衍一进门,小炮弹似的冲进沈太夫人怀里:“太奶奶,我好想你。”

    “想太奶奶以后常来玩儿,太奶奶带你出去看牛和羊,带你去骑马。”沈太夫人身体健康,抱四岁的曾孙一点不费劲,这个年纪依旧能舞刀骑马。

    “好!”成景衍平日里最喜欢骑马出去玩儿,得到沈太夫人的保证后,拍着手又叫又喊的。

    殷元徽瞧着陪兰姐儿玩儿的成靖宁,目光在屋子内巡视一圈后问道:“怎不见昱儿?”

    “云旌抱他出去了,那父子两个分开一刻钟都像生离死别似的。”成靖宁知道儿子的德性,现已不吃醋了,左右日子还长,她以后的孩子总不会全被萧云旌拐跑。

    殷元徽闻言一笑,镇北侯年近三十才得了一个儿子,可不宝贝着?

    到晚上亥时,成振清和成永皓父子骑快马赶到,这时候院子里早燃起了篝火,又有露天烤肉,比过年时还热闹几分。父子二人赶了两个时辰的路,这时候坐下歇息,拿了些东西吃。

    看到抱着小孩儿的一脸慈祥的萧云旌,成永皓登时觉得不可置信,狠狠的擦了擦眼睛,才确认那是过去那个不苟言笑、瞄一眼就能骇破人胆的镇北侯,他当初还以为,他是严父来着,果然虎毒不食子!当了爹就是不一样!

    正感叹着,发觉一道寒光扫过,成永皓很快收回那赤裸裸的打量的目光,难怪大家伙儿都一致要求,让萧云旌多修养一段时日。不过回神一想,他还是他大舅子来着,登时觉得,自己该去找成靖宁说道说道,让他分一点慈爱给手底下的兵丁。又想到过去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时候,想着以后一定要让儿子帮他讨回来。

    京城里,李氏把三进宅院打理得井井有条,手上还有余钱,准备开个小铺子做点生意,现在生计艰难,她哪还会矜持着视金钱为粪土?和她的干劲十足不同,罗安宁已焉坏了大半个月,罗氏上门来让她想开一些,现在风光好,到外头散散心也好。

    不过罗安宁依旧是半死不活的模样,趴着不肯多说一句话,想了这么些天,她依旧不明白自己为何。

    罗氏唠唠叨叨地说着最近的心酸苦楚:“你大舅母回来了。唉,当年的事已经查清了,都是误会一场。你五表妹帮她洗清冤情,证明你大舅那宠妾不是她害死的,还有你大表嫂腹中的胎儿也不是她弄掉的,她现在回来重新管家,就立刻要让我和你大哥搬出去,连你外祖父、外祖母还有舅舅都同意了,娘现在在外面置办宅子。”提起狠心的父母和兄嫂,罗氏脸上又淌下两行清泪。

    什么?“大舅母如何会回忠敬侯府?”当年的事,她自认做得天衣无缝,如何会被查清?那个五表妹,看着不声不响的,如何就能帮世子夫人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