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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午夜多重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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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拧开矿泉水瓶,猛灌几口,说道:“不是开玩笑,一个月前我的经历和你差不多,也是被同一个噩梦折磨,而且也和那个该死的旧实验楼有关。”

    “不会吧,这么邪乎。”她小嘴微张,又问:“一个月前?那现在呢?”

    “后来,我无意得一高人指点,在宿舍用符咒布下一个风水阴阳阵,之后就再也没做过噩梦了。”

    不管怎么样,鬼老头那件事还是不说的好,称他为高人也算对得起他了。

    她用纤手捂了捂嘴,略显惊讶。

    接着,我又把昨晚那悉悉簌簌怪声、以及纯阳符自燃的事跟她讲了讲。

    我讲完后,她双手在胸前抱臂,身子往凳子靠背处缩了缩,轻声问:“那、那你知道为什么符会自燃了吗?”

    “符纸自燃就意味着、意味着”我把脸凑过去,突然提高音量“要死人了!”

    她“啊”的一声,花容失色,差点没从凳子上摔下去。

    我看她那一脸紧张的样子,就忍不住和她开玩笑,不过很快我就后悔了,她反应过来后,拿起书开始疯狂的打我,还一边说“叫你吓我、叫你吓我。”这层楼本在读书的人,此刻都抬起头,投来异样的目光。

    “都怪你,我们被赶出来了。”她用粉拳捶了捶我后背。

    我摆摆手,“没事儿,书已经借到了。”

    “嗯,我想过了,这本书在你手里可能会更有用,我就不和你抢了。”她小声说道。

    “算你有自知之明。”我笑道

    她又捶我。

    一路上我们断断续续聊了很久,走到了岔路口,再往前就是女生宿舍,我们停了下来。

    “就到这吧,梅超风。”我调侃道。

    “你才梅超风,人家叫柳滢心,很清澈的滢心。”她踮起左脚,胸脯轻挺、微微抬头、左手将脸颊旁的秀发向后拨了拨,突显出一条完美的曲线。

    我承认,这一刻我确实被她迷住了。

    有点失态,我尴尬的咳了咳,说“我叫班小桐,幸会。”

    不过我也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人,很快,我又恢复本色,笑道:“作为借书的回报,我把我号码给你,要是再遇到什么怪事可以找我。”

    她白了我一眼“多厉害似的”,话虽如此,她还是把我号码记下了。

    最后我们挥手而别。

    虽只是初识,却像久别重逢的朋友。

    天边的夕阳很红,把整个大地照的暖洋洋,偶尔吹来几缕轻风,使得一旁的柳树枝丫也在欢快摆动。我沉浸在其中,一路哼着歌回到了宿舍。

    我们学校里,有四栋男生宿舍楼,我就住在四号楼,要进入男生宿舍区域,就得经过一个平顶小屋,这小屋是舍管员的值班室,在值班室和宿舍楼之间有一个移动铁栏,是那种两边向中间合并的移动铁栏,这便是男生宿舍楼的入口了。

    靠近入口铁栏时,我远远就看到一个穿白色体恤的人站在楼下,细细辨别,原来是小白。

    我向他招了招手,“你在这等谁呐?”

    他没会说话,两眼视线一直跟着我,直到我走到跟前,他才说话:“你昨晚,是不是也听见那奇怪的声音,”嗓音很低沉。

    我心一颤,终于来了?

    还记得一个月前的某一天,他也是以这种低沉的嗓音对我说:“少了一个、少了一个。”也是一点也不结巴,可待我向前追问,他又恢复正常结巴的嗓音,一口咬定没这回事。

    后来我上网查了查,所有的资料都表明,这是人格分裂。

    本来想劝他去找个心理医生,可是后来又再没见他犯病,就一直没和他提。

    眼下看他又犯病了,只好顺着他的思路,回答:“是啊,真是见了鬼了。”

    “看来不是错觉,那会是什么情况呢”他低下头,踱了两步,然后问我:“对了,昨天几号?”

    “十八号。”

    “我问的是阴历。”

    哪会人用阴历啊,我纳闷,不过还是查了查手机,然后回答:“七月十四”。

    “七月十四?”他猛地抬头,眼睛瞪得大大,“今天是十五,完了,要出大事了。”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吓到了,不过转念一想,别人的人格分裂,要么是变态杀人狂,要么是思想偏激的虐待狂,像他这样的,算是比较“正常”的了。

    我无奈的挠挠头,继续附和他,说道:“那怎么办。”

    “怕是来不及了,落到谁头上也只能算他命苦了。”他连摇几下头,然后突然搭着我的肩膀,说:“要找到根源,必须要找到根源,不然,它不会停止的。”

    被他这么一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烧没了的符咒、昨晚的怪事、一个月前的噩梦,种种画面浮现在脑海里。

    我不知哪来的脾气,用力拨开他的手,吼道:“特么的,有完没完。”

    被我一吼,他有点不知所措,然后又喃喃自语:“要找到根源,必须要找到根源。”转身离去。

    “真是个怪胎。”我骂了句。

    话一出口,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是一个很随和的人,很少与别人争执,像这种伤人的话,我是绝口不说的。

    今天我是怎么了?可能是太累了吧。

    明天好好劝劝小白,陪他找个心理医生,算是补偿他吧。

    我们学校算比较有钱,女生宿舍都是四人间的,有独立卫浴,男生的话,有四人间也有六人间,我运气较背,被分到的是六人间。

    我推开宿舍门,看到他们都已在宿舍,扫了一眼,只有新城不在。我随口一问::“新城去哪了?”

    么伟扭过半边头,“谁知道,估计又去约哪个学妹了吧,”说完又继续敲打起键盘,屏幕上小人运着球,一个三分,进了。

    新城是河北人,家里是从商的,很有钱,人长得也俊,不少学妹都“毁”在他手里。而那个玩游戏的么伟,就是一宅男,眼看腰间的肥肉在一天天变厚,还是整天窝在宿舍打游戏。

    我边做着自己的事,边和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胡诌。

    很快就到了熄灯的时间。新城还是迟迟没回来,我有点担心,“新城怎么还不回来。”

    “那还用问,宾馆的干活了呗。”大哥回答。

    大哥是我们宿舍中最矮的,为人大方,吃饭老抢着买单,遇事主意最多,很有主见,我们都管他叫大哥。

    这事要搁在以前,我也会和他们一样,不会去多想,可这一次,我总觉得要出什么事。

    可能是下午小白的缘故吧,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很不舒服。

    在床上翻了几页《简谈古时迷信》,始终还是放不下心,拿起手机,给新城打了通电话。

    “嘟~嘟”手机里刚响了几声,就听见新城上柜里传出手机铃声“青春绽放、挥动翅膀......”

    他没带手机。

    真拿他没办法,算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熄灯后,可能真的是有些累了,我几乎躺下就睡着,也不知道是谁的手表,一直在嘀嗒嘀嗒的响。

    钟表针转动声伴随着漆黑的夜,加入几股阴凉的风和虫子的凄叫,搅拌起来算得上是一锅惊悚盛宴。

    我做了个梦,梦里我不慎落入河中,幸好我水性不错,踩了几下水就恢复平衡。

    突然湖面上伸出一只只高度腐烂的手,撕扯我的衣服,用力把我往下拽,这时,我看到岸上有个人,顿时大喜,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我大声呼喊“救命啊,救命啊。”

    岸上那人无动于衷,画面拉近,那人竟然是小白,他面无表情,淡淡地看着我在水里挣扎,我突然想起今天下午的事。

    我大声呼喊:“小白,是我啊,唔,我是班小桐啊,小白,唔啊”抓我的手越来越多,我越挣扎、越往下沉,水位已经到我嘴部,在呼喊的时候,灌进了不少河水,腥苦无比。

    小白依旧无动于衷,渐渐的,我离河岸越来越远,水也已经漫过我头部。

    “啊—”我惊醒,坐起身子大口吸气,原来是个梦啊,拿起一旁手机。

    十二点半,冰冷的手机这般显示。

    我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正要躺下,却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咚咚咚,咚咚咚...”

    “谁啊?”

    “是我,新城。”门外传来。

    三更半夜的,我本不想理他,因为我睡的是上铺,实在懒得下来,可就我一个“活人”,我不去开门,谁开啊。

    我暗骂几句,无奈地爬下床。

    下铺这两人睡得跟死猪一样。

    我打开宿舍门,发现楼道没开灯,整个走廊漆黑无比。

    他进来后没怎么说话,一头扎进卫生间洗漱去了,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说不出哪不对。

    回到床上后,我闭上眼,脑子里突然划过一道火花。

    杜新城就睡我下铺啊。

    我听着卫生间里“哗啦哗啦”的水声,头皮开始发麻。

    我本想摇醒隔壁铺上的大哥,不料,卫生间的水声偏偏这个时候停了。

    我大气不敢出,闭上双眼,静静地躺在床上,心里一直默念“南无哦尼陀佛,南无哦尼陀佛。”

    半晌,卫生间没有任何动静,宿舍里静的出奇。

    可越是安静,我越是发怵。

    我见这么久都什么发生事,便慢慢睁开眼睛。

    这一睁眼,吓的我差点昏过去,离我鼻子不到十厘米的距离,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头正对着我,巴掌大的脸上,满是疤痕,那少了半片嘴唇的嘴巴,被一根粗粗的黑线缝了起来,几只蛆虫在疤痕和嘴缝之间蠕动,布满血丝的双眼睁死死的盯着我。

    “杜、杜新城?”

    我猛地睁开了眼,急促地吸着气,汗水已经把枕巾、体恤都弄湿了,我悻悻地抹了抹额头的汗。

    吓死了,又是个噩梦。

    还没等我大呼幸好,一阵急促而又熟悉的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