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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乐每次在高潮之后，都会觉得自己变得很轻，像躺在一朵软绵绵的云上。每当这时顾忻就会很自然地帮他把一些体液擦干净，让他变回那个干干净净的沈长乐。

这次也不例外，只是当顾忻拿着新的内裤走过来的时候，沈长乐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余光中他瞧见顾忻仍然隆起的腿间，不知为何有些害怕，于是别别扭扭地努力拉着自己衣服的下摆，想遮住两腿间的风光。

“你背过身去，我，我自己穿。”

顾忻想沈长乐一定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怎样的美丽和诱人，情潮未退的脸颊，笔直光裸的大腿，和腿间若隐若现的红痕和牙印，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混合发酵，显出一种颓靡又醉人的性感。

这样的乐乐，只有他能看见。

所以他并没有点明，也并不打算告诉沈长乐，将手里的内裤轻轻放在沙发边，又听话地转过身，装出一副完全正人君子的样子，好像刚才把沈长乐弄哭的人不是他一样。

沈长乐又拍着胸口缓了两口气，才直起身慢吞吞地把内裤穿上，又捞过被顾忻扔到地上的睡裤，轻轻拍了几下，重新套上。

动作间沙发发出细细簌簌的响声，在寂静的室内显得尤为明显。

像是某种隐秘的暗示，羽毛般撩动着顾忻的心弦。

“今天，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愿意和我说这些。”沈长乐的声音还有些哑，带着哭泣过后的沙，他垂着头，像个孤独的孩子一样，慢慢靠在了顾忻的背上。

他能明显感觉到给予他倚靠的躯体猛地一僵，下一秒立刻就要转身，但沈长乐出声制止了。

“你不要转过来，有些话我想跟你说清楚。”

“乐乐，你是不是情绪不好？”顾忻能听出沈长乐话语间淡淡的失落和难过，像一把小刀，将先前还暧昧的氛围轻而易举地挑破，让他无处可逃地直面自己对沈长乐造成的无法挽回的伤害。沈长乐轻轻靠着他，顾忻分明很轻易地就能挣脱转身，但沈长乐的声音实在太可怜，让他觉得身后是千斤的石头，再也无法挪动分毫。

“顾忻，其实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很怕很怕别人不爱我，但更怕别人给我的爱是假的。”沈长乐没有回答顾忻的问题，只是喃喃地说道：“你今天跟我讲的这些，我还是有一些生气的，因为觉得自己好像没有认识过你一样，让我觉得很陌生，你不应该骗我。”

“是我错了。”顾忻觉得心脏都缩成一团，沈长乐话音刚落就立刻道歉认错。

可沈长乐却摇了摇头，毛茸茸的头发紧贴的顾忻的背脊，带来酥麻的痒意。

“从前我说我不会等你，要你来追我，那我现在再加一个条件好不好，你在我面前不要再装着好吗？”沈长乐的声音很轻：“你要对我很好，不可以再欺骗我，冷落我。我说不会等你，其实我真的试过，可我发现我自己做不到，有时候看到别人，心里还是会想起你。但我现在也不想和你立刻复合，那会让我觉得自己很…”

剩下的两个字沈长乐没说，顾忻却知道。

沈长乐轻轻地哽咽了一下，“顾忻，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这次好好表现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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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子应该不用边限吧...

第48章冬

今天冬天来得很早，十二月才只开了个头，便已经纷纷扬扬地下了两场雪。沈长乐从前不喜欢冬天，因为冬天总意味是肃杀和萧索，还有即将到来的新年，清楚地在阖家欢乐的氛围中告诉沈长乐，时至今日他也没有拥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可今年却似乎有些不同。沈长乐依旧每天按部就班地两点一线出入在蛋糕店和家里，只是不必再在寒风中为错过临近的公交而懊悔。不论何时他走出门，总能看见那辆停在不远处的汽车。

裹紧围巾慢悠悠地晃过去，打开车门，扑面而来的是湿润而温暖的空气，还有一杯递到手边的微微发烫的奶茶。

心情好的时候，沈长乐就眼睛亮亮地同驾驶位上的人说话，得到简短却不显得敷衍的回答。极偶尔，那位向来高高在上的大少爷也试图加入话题，只是他实在不适合参与充满生活气息的故事，于是最终只换来沈长乐毫不留情的嘲笑。

心情不好的时候，沈长乐就缩在后排一言不发。他拒绝坐在副驾，也拒绝和顾忻沟通。冬天在某些时候会唤醒记忆深处并不美好的曾经，让沈长乐变成一株沉默的植物。顾忻不擅长安慰，但也不会再像过去那样不知轻重地说出一些尖锐的话语。在沈长乐面前，顾忻渐渐学会了用温暖的怀抱代替言不由衷的话语。尽管坦诚的表达依旧很难，但沈长乐不再抗拒来自他的接近。

某个宁静的深夜，窗外是呼啸的北风，沈长乐靠在顾忻身边，沉默地流泪。

或许这是属于沈长乐的漫长的自我疗愈，顾忻能做的只有陪伴，做一张接住沈长乐眼泪的柔软的纸。

当沈长乐的眼泪浸润舒适布料接触到顾忻肩膀的那一刻，顾忻忽然懂得沈长乐的敏感和脆弱。在这个普通的冬日夜晚，顾忻拥抱沈长乐，像拥抱易碎的水晶。

虽然顾忻不说，但沈长乐知道顾忻的工作依旧很忙，他掌握着一个庞大的商业集团，经常出现在各大财经频道，接受数以万计普通人的仰望。但在沈长乐这里，顾忻身上耀眼的光环与头衔全都与他无关。

沈长乐并不比顾忻逊色多少，至少在爱里，他们拥有对等的身份。

沈长乐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顾忻为他准备的一切，就像所有普通人一样，会一起看电影，偶尔共进晚餐。在并不能安然入睡的深夜，沈长乐会接到来自顾忻的电话，尽管那时他在几千公里外的另一个时区出差。

顾忻变成一张绵密的网，细细密密地包裹沈长乐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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