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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你们殷家人的血,都是一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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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房门,殷承安点了一根烟,放在嘴里深吸了一口,瞥见弯着腰艰难捡东西的老太太,淡淡道,“张阿姨,怎么这么不小心。”

    一边说,一边帮她捡东西。

    那老太太见是他,啧啧了两声,“你还好意思问我,还不是你老婆,慌里慌张,跟丢了魂似的,差点儿把我撞倒,年轻人真是冒失。”

    老太太一边儿感叹,一边接过他手里递过来的东西,笑眯眯道,“谢谢啊。”

    殷承安却僵住身体,脸色倏地有些难看,他动了动嘴唇,声音沙哑道,“您,您刚刚说是谁?”

    “就是小夏呀,你爷爷一直挂在嘴边的乖儿媳,你俩不是一块儿来的?”

    殷承安已经无暇再听,站起身朝着电梯跑去。

    唐夏从教师公寓出来,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飞驰离开。

    她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串接着一串,看得人好不心疼。

    司机小心翼翼道,“小姐,您去哪儿?”

    “随便,”

    唐夏声音哽咽,带着微微的颤抖,哑声道,“哪里都行,别让我呆在这个地方。”

    她伸手抱住肩膀,将自己缩成一团,呜咽出声。

    司机不敢再问,一边开车,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孩子伤心成这样。

    她的泪珠一滴接着一滴,然后大颗大颗往下掉,她的手握成拳头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水雾,红肿成一圈,令人无比的心疼。

    司机也不知道该带这个伤心的女孩儿女哪儿,车子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再天桥停下,整整一个半小时,她一直在哭。

    车厢里都弥漫着一股悲伤的气息,司机从没见过一个人竟然有这么多的泪水。

    他顿了顿,轻声道,“小姐,这里可以吗?”

    唐夏望了望眼前的建筑,低声说了句谢谢,从包里摸了半天,却发现钱包不见了,好像是丢在之前那辆车上了,她捏着衣服,眼眶又红了。

    司机虽然很担心这个女孩儿,但是他们的车子是归公司管的,他们工资很低,不可能随便为一个陌生人免单,可那种话,他又说不出口,只好满脸不好意思的看着唐夏,拿出一张纸巾递给她。

    唐夏接过来,说了声谢谢,平静了一下情绪后,带着浓重的鼻音道,“手机能借给我用一下吗?”

    “当,当然可以。”

    司机红了红脸,伸手将手机拿给她。

    唐夏接过来,拨了沈濯云的号码,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不知何时,那一串简单的数字,就这么印到了自己脑子里,此时此刻,她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男人。

    电话想了好久,才接通,男人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喂,哪位?”

    唐夏一瞬间,鼻子发酸,她稳了稳情绪,轻声道,“沈先生,能不能让李歆帮我一个忙。”

    沈先生站在拘留所外,听着这样的请求,感觉十分的不舒服,为什么要李歆帮忙,她才认识李歆几天?

    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平静道,“你不是在医院吗?”

    唐夏咬了咬唇,声音沙哑,“我……有事。”

    沈先生沉默了几秒,没有再问,淡淡道,“要他做什么?”

    沈先生按照车牌号找来的时候,车里已经没有人了。

    司机瞧见这么一位气度不凡的男子朝着车里望,微微愣了愣,随即问道,“您是李先生?”

    沈先生短促的往车内扫了一眼,没有瞧见那道熟悉的身影,眉头微微蹙起,声音沉了沉,“她呢?”

    沈先生就是有这种气场,即便话语不多,轻而易举就给人难以抵抗的压迫力,司机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他伸手朝着上面的天桥指了指,结结巴巴道,“上,上面。”

    沈先生顿了顿,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

    对面都是天桥上挂着一丈高的广告牌,路面上熙熙攘攘都是人,根本看不见唐夏的身影。

    沈先生皱了皱眉,正打算离开,突然听到身后司机颤巍巍的声音。

    “李,李先生,请把车费结一下,一共,共八十六块。”

    沈先生脚步一顿,扭头望向司机,极具压迫力的眼神,让司机师傅险些说您走吧,这钱我不要了。

    然而,沈先生只是沉默了一秒,伸手从怀里拿出皮夹,拿出一张百元面钞,递给司机,然后不等司机说话,就转身离开了。

    大寒一过,北方的天气正式进入寒冬,即便每天都是艳阳高照,可是温度基本都在零下。

    因为要过年了,街上到处都是忙着办年货的人,大家行色匆匆,都想在天黑之前将今天所需要的东西置办好。

    她走得很慢,眼角的泪珠已经凝结成一片冰片,挂在睫毛上,随着她的眼睛轻轻眨动,她的嘴唇泛白,脸上的表情空洞,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娃娃,看着让人心疼。

    她走着走着突然听见一串音乐从不远处传来……

    回到熟悉的相爱路线

    我牵着回忆站在对接

    雪般坠落的从前瞬间就冷却

    隔着不回头看的时间

    回忆绩雪迭成冬天

    想伸手在偷留一些

    原来你离我遥远

    你说那冰雪是你铁了心的眼泪

    明天遇见谁可以再温柔如水

    关于爱情的美当初我所赊欠

    希望他都给

    你说那冰雪是你的心被我剪碎

    下一次爱谁再用爱慢慢缝回

    天桥上抱着吉他的年轻男孩儿,闭着眼睛唱了好久,一睁眼,突然看见站在他身前泪流满面的女孩儿,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指尖也僵住了。

    周围的来来往往的人没有一个驻足,唐夏似乎是他唯一的听客。

    她长相精致,这会儿又伤心的落泪,无论是谁看见了都免不了心疼。

    男孩儿年纪看起来比唐夏还小,大约是没见过这种情况,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僵硬的抱着吉他,看着她哭。

    唐夏哭得很隐晦,她不出声,只是默默的落泪,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人特别的心疼。

    她足足哭了好几分钟,才伸手抹去眼角的眼泪,努力挤出一丝笑,声音哽咽道,“对不起,打扰你了,你唱的真好……”

    男孩儿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有些羞涩。

    唐夏伸手摸了摸身上,突然想起钱包丢了,浑身上下找了一圈,突然瞥见无名指上的戒指,她一秒都没有犹豫,伸手将那颗价值千万的钻戒拿下来,丢到男孩儿身前的吉他包里,勾起唇角,努力扯出一丝笑,声音带着哽咽道,“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男孩儿捏紧吉他,青涩的嗓音低声道,“后悔。”

    唐夏怔了怔,眼神闪过一丝暗淡,蹲下身,将头埋在膝盖里,好久才发出声音。

    “你,能在为我唱一遍吗?”

    男孩儿点点头,“当然可以。”

    悲伤的音乐再一次响起,唐夏埋在膝盖里,回想着这五年的点点滴滴。

    她活到现在,真正爱过的只有殷承安,五年时间,她在这个男人身上付出了最美好的青春,她固执的以为,殷承安总有一天会明白所有,总有一天会接受她。

    可她不知道,爱情是债,有借必还。

    当初她以身上唐泓所分的百分之十五的唐氏股份,作为嫁妆,嫁到殷家,得到殷占轩的支持,跟苏梅的默认,她以为这场婚姻,即便不是以爱作为初始条件,最终也会回归到这上面。

    可是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夫妻三年,他怎么就狠得下心,将唐家迫害成这样,原来她从来就不了解殷承安的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