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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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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白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件兽皮大衣扔给文山,“你把这个披上,不然到了上面一定会受不了的。”

    文山有些不明白,却看见慕白指向上面,高出不胜寒,十万大山大多地方气候炎热,但是到了高山大川气温却会变得寒冷。他只是没想到百蛮山这样蛊师居住的地方也不能免俗,不过想起阿巴鲁一帮人居住在大雪山也就释然了。

    大雪山可是西南境最有名的雪山,山顶终年积雪,万年不化,这样恶劣的环境却是西南境蛊师另一大圣地,百蛮山为什么会四季如春?

    这件大衣是慕白的,做工精细,选用的材料也是上好的。慕白好像对红色情有独钟,这一件大衣是用狐狸皮毛制成,领子上有七条狐尾,可是没有丝毫狐狸身上的骚气,反而带着皂角的味道,显得十分干净。

    初穿上的时候有些炎热,让他有些窒息,衣服很大若不是飞在空中,他一定寸步难行。渐渐地随着飞到了云端,也就感觉不出来什么了,云层里面是另一个世界,里面满是冰凌,从云层当中飞出来的时候,柔顺的皮毛上面挂上了晶莹的霜花。

    百蛮山三百仞以上同样是终年不化的积雪,山顶上面还是山,如同刀劈斧斫一般。石阶延伸到群山之中,又行了数里积雪消融,桃树成林,而在不远处一根巨大的横木横在两山之间,形成了一座天然的巨门。

    百蛮子带人落在地面山,退去了身上的厚重的大衣,“天峥,你这就去静过海去吧,不用回门内了。”

    “是。”于天铮不过刚刚落地,听到百蛮子的话又飞出山外。

    文山本身很好奇静过海到底是什么地方,在这茫茫大山当中怎么会有海的存在,他知道海的传说,那茫茫水域并不是任何一条大江长河可以媲美的。老乞丐曾说过,他的家乡就在遥远东南境,那里的最远处有安宁的小渔村就是他的家,若是有机会一定带他去看苍茫的大海。

    “过了天门就是门派了,你要有心理准备,我当初刚来的时候可是大吃一惊。”慕白神秘地说道,原来头上的横木叫做天门。

    穿过高山云层,雪山桃园,文山想他哪怕遇到再惊奇的景象也不会惊奇,对于蛊师所有不可能的好像都能变成可能。

    可是之后他还是真的惊奇了一阵,之后心中也有些落寞。穿过桃花林,所谓的门派也暴露在眼前,没有想象中的玄奇瑰丽,更多的是平凡。

    这里更像是边远的山村,几处草屋,鸡犬相闻,有些弟子扛着锄头好像耕种归来,看到百蛮子带着长老过来问好。几件稍大的草屋挂着门牌,上面写着“蛊”、“器”、“材”、“法”……竟然是世俗当中的店铺,几家老板因为没有竞争,正坐在门前享受夕阳的余晖。

    “都散了吧,文山今后就和慕白住就行了。”百蛮子回到这里也变得平和许多,吩咐完众人,带着文山和慕白进了村子。

    “有些无法接受是吧,没想到堂堂百蛮山不过是一座破落的小山村,我当初刚来的时候也是这个心情。”慕白对文山说道,“不过想想就释然了,无论是山村还是门派不就是住人的地方,什么样子又有什么关系。”

    “只是这个样子不会辱没百蛮山的名声么?”文山心中还是有些不甘,辛辛苦苦只是从一个山寨到了应外一个山村。

    “有什么辱没的?百蛮山几百年也没有什么人来过,即便是有外人到访也都止步于天门之外。”慕白解释道。“那些挂着牌子的房子都是店铺,根据牌子上写的字他们卖的的东西不一样。在这里用的也是钱蛊,你刚来就进了入云营可真是不错,我刚来的时候身上一枚钱蛊都没有,每天只能吃师父的。

    这里与山下差不多,门派对弟子管理十分松散,只要你不残害同门,做出对门派有害的事,是没人管你的。

    门派中的弟子分为三种:外门弟子,内门弟子和亲传弟子,理论上并没有高低之分,可是亲传弟子有师父帮忙,比另外两种弟子要高贵的多。你刚来就能拜入我门下感觉很幸运吧,一下子就成了亲传弟子,只不过三代弟子现在总共就你一个。”

    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一处较大的院落,篱笆墙,矮草房,简简单单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这就是百蛮山一派掌门所住的地方,和其他人并没有两样,几只母鸡正在地上啄食也不认生,几张摇椅摆在一旁百蛮子进来就熟悉坐在其中一张上摇晃起来。

    这个时候屋门开了,出来一个长得精致的小姑娘,看起来比文山还要小几岁。她有一双明亮的眼睛,清澈透明,好像世间任何事情也不能污染她的心灵,“是爷爷回来了么?”

    她声音怯懦,看起来有些可怜兮兮的,令人怜惜疼爱。她原来是个盲人,百蛮子三人明明就在她眼前可是她却看不见。

    “是爷爷回来了,晓晓快过来让爷爷看看。”百蛮子听到女孩声音,说话也变得和蔼的许多,他知道女孩看不见也没有挥手,只是看着女孩。

    “真的是爷爷!”女孩样子很高兴,慢慢地从门后出来,院子里的事物她都很熟悉,没过多久就来到百蛮子的身边。

    “晓晓是师父的孙女,今年不过十岁,算起来也是三代弟子,已经是心通境圆满的修为,怎么样天赋不次于你吧。”慕白笑着说道。

    文山挠挠头,不知道说什么,对于这样的女孩谁会升起攀比之心呢。

    “慕白师叔也在,难道还有别人么?”女孩听出慕白的声音,小声问道。

    “晓晓真聪明,一猜就中,爷爷这次回来给你带来个小朋友。文山这是我孙女叫做晓晓,晓晓这是你文山师兄,是你慕白师叔新收的弟子。”百蛮子示意文山过来,介绍道。

    “文山师兄好,我叫晓晓。”晓晓只是看不见,其他感官十分敏锐,知道文山过来说道。

    因为到达百蛮山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没过多久天就黑了,不过他认识一个叫做晓晓的女孩。吃过晚饭,他和慕白回到屋中,透光闪光蛊的光芒可以看到屋里情况,简单却不简陋,十分干净应该经常有人打扫。

    “今天早些睡吧,你也累好几天了。明天早晨我会出去一趟,你要是起来的早,可以到村子里转转。”慕白说道。

    文山也真是累了,刚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睡梦中他好像看到折耳,火鸦,还有那头被他杀死的火狮……昏昏沉沉一夜的时间就过去了,醒来的时候慕白真的不在。

    太阳刚升起来,北边的屋子是百蛮子和晓晓居住的,东边应该住得是于天铮,只是现在他正在静过海禁足,屋子却是空了下来。时间尚早,晓晓和百蛮子还没有起来,文山推开门出了院子。

    街上已经有了忙碌的人影,都是些年轻的弟子,看见文山这个陌生人有些好奇,却没有和他说话。他们昨天就知道,慕白将之前说的文山找了回来,而且百蛮子已经同意将《百蛮金身》传授给这个少年。

    这在百蛮山当中已经算是了不得的大事,《百蛮金身》可是掌门一脉秘传,二代弟子也只有慕白正在修习。对于慕白他们可不敢有丝毫怨言,这是百蛮山三百年中第一天才,许多人已经开始传下任掌门非他莫属。

    对于文山他们心里却是存着怨气,凭什么一个三代弟子刚入门就可以休息百蛮山的最高功法。不过他们没有丝毫表现,因为他们知道百蛮山当中自然会有人收拾他。

    文山见路上没人搭理他,也乐得清闲,对于不熟悉的环境时间会让他慢慢熟悉,别人告诉的并没有自己看到的显得真切。

    还在村落不大,就算他初来乍到也不会也不会迷路。村门口最大的几间房子是弟子的住处,那里住着大多数的内门弟子和少数的外门弟子。外门弟子大多在山下的蛮子洞居住,在门内的时间有限,而亲传弟子大都跟师傅住在里面的院落里面,百蛮山这座村子不大总共才四五百号人,跟苗家寨差不了多少。

    他径直去了挂着“材”字门派的草屋,没有去其他店铺是因为他囊中羞涩,身上总共不到两枚六品钱蛊在这种地方是买不到他用的东西,就算是毒火蝎剩下的材料三份下来也不会低于三十枚六品钱蛊。

    不过进了百蛮山之后,他猎杀不少荒兽,虽然骨肉内脏都没了,但是皮毛还在,这才是材料店铺交易的罪值钱的东西。

    材料店里面挂满了皮毛,清晨的阳光并不是很充足显得更加昏暗,屋子破旧更像是山间猎户的临时住所,只是这些皮毛都是荒兽皮毛,最低的一头也是七品。

    店里没有柜台,却有一墙抽屉,抽屉里面各放着一个百宝囊装着各色的材料,种类已经在上面标明了。

    抽屉前面摆着两张椅子,两人对坐正在谈论着什么。一个文山昨天刚见过,是三十三位长老中的一位,穿着粗麻衣,中年模样不怒自威。本来这样一家店铺,百蛮山是不会只让一个普通的内门弟子掌管的。另一个他就更熟悉了,正是山下蛮子洞中蛮蛊斋的掌柜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