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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脑袋在他脖颈处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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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曼如梦初醒,睁开眼睛惊慌失措地正要推开他,却发现对方抱得越紧,嘴里呢喃着说别离开我、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显然已经醉得厉害。

    门咔擦一声音打开了,若曼侧头便于一脸寒意的程佩琳对上了视线。

    “你们在干什么?”程佩琳忽然笑了,温柔的很,她反手关上了门。

    “少爷喝醉了,把我当成了你。”

    若曼冷静下来,开始挣扎,却发现越挣扎,顾凌驰就抱得越紧,若曼也发现自己的酒劲慢慢上头了,头有点晕,挣扎起来也有点力不从心。

    程佩琳一直冷漠地看着他们,非但没有上前帮若曼拉开顾凌驰,反到走到沙发上坐下,她放下包包,用看戏地眼神说:“没事,你就让他抱会吧,等他彻底熟睡后,就能自然松开一点手了。”

    若曼看不懂她,因为头晕的厉害,她的眼前已经出现两个程佩琳。

    恍惚间,听到程佩琳温柔地说:“姐姐,我是不是抢了你最爱的男人?”

    若曼看着她不说许,程佩琳又说:“反正我以前就对不起姐姐了,偏偏这次又抢走了姐姐最爱的男人,我自视我是没得救了,所以今后可能会继续做对不起姐姐的事,姐姐,你做好了准备吧?留在顾家,你将要承受些什么?”

    砰地一下,若曼彻底倒在地上,昏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在漆黑一片的地方,非常的冷,她似乎睡在地上,这个地方伸手看不到五指,四周探了探,触摸到了两面冰冷的墙壁,是个很狭小的空间。

    这是顾家的暗室。

    随着睡着之前的记忆涌入脑海,她便很快安静了下来,只是双手抱着自己,身子直打抖冷得不行,感觉坐了很久,门口这才有了声响。

    门被人拧开一条缝,外面的声音传入暗室内,“管家,确定她醒了,就可以出来了,暗室这么冰冷的地方,别冻死人才好。”

    “是,夫人。”管家应了一声,打开了暗室的灯,若曼也在管家意外地视线中站了起来,“醒了就出来吧,去房间吃点感冒药预防一下。”

    “是……”若曼应下,走出了暗室,看了走廊上的时钟,发现已经是第二天清晨7点半,这个时间顾凌驰差不多也要去上班了。

    若曼进房间正要吃药,门被敲响了,管家走了进来,“有人要见你。”

    “谁?”

    “来人自称是少夫人的婶婶。”

    若曼忽然想起上次程佩琳找她时,说自己是被无法生育的婶婶收养着。

    带着疑惑与紧张,若曼下了楼,远远地就看到衣着优雅中年女人坐在厅里的沙发上,而那侧脸,对若曼来说隐隐地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对方似乎发现了若曼的视线,忽然侧头看来……若曼的瞳孔扩张了,而那张脸是若曼一辈子也忘记不了的,即便很多年过去了,她看起来明显经历了岁月的沧桑,不再年轻,绕是粉底也掩饰不掉她眼角的皱纹……

    原来如此,她就是那个无法生育,收养了程佩琳的婶婶。

    “你就是纪若曼?我是佩琳的婶婶赵凤敏,想必你已经知道我来找你干嘛的吧?去换身衣服,我们出去谈谈。”来人显然没有认出若曼,讽刺地是虽然叫出了若曼的名字,冷漠地脸上对若曼全是打量。

    若曼的拳头握紧了,呼吸急促,“我和你有什么可谈的?我们认识吗?”

    “我找你出去谈是给你面子,别不知好歹。”女人冷冷地说:“既然你不愿意出去,在这里说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确定要这样吗?”

    若曼沉默着,“好,我去换衣服。”

    若曼转身上楼,瞳孔不停的闪烁着,怎么都无法平息内心里的翻江倒海,她换了衣服,与程佩琳的婶婶赵凤敏到了一家餐厅里,而赵凤敏的目的也非常的简单,就是让若曼离开顾家,她把支票推到若曼的面前,“你可以自己添。”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别给我装傻。”赵凤敏说:“我已经查清楚你与顾凌驰有过曾经,但是现在他已经与佩琳结婚了,你的存在会让佩琳不舒服。”

    “你的侄女不舒服,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为什么要让抢走我男人的女人舒服?”若曼扯开嘴角,讽刺地说:“她哪里不舒服,就让她去看医生好了。”

    赵凤敏皱起了眉头,“真是难以想象,顾凌驰居然会喜欢你这种女人,表面上楚楚可怜弱不禁风的,其实骨子里全是不甘心与恶毒。”

    “承蒙您的夸奖,不过您可能不知道吧,您的侄女比起我,那可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大家半斤八两而以。”

    “住口!”赵凤敏拍桌而起,“少在我面前诋毁佩琳,你不配!”

    若曼闭上眼睛,然后睁开,平静地望着她,“请问,您真的没有女儿吗?”

    赵凤敏似乎不明白若曼为什么会问一句不相干的话,但是对方忽然平静下来,没了刚才的敌意,她倒是发现了。

    于是坐下来,淡淡地说:“这个问题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对,很重要。”若曼点头,看着她。

    “有。”她点头。

    若曼神色忽然柔和起来,面露期待与紧张,“那你女儿叫什么名字。”

    赵凤敏奇怪地望着若曼,“在一次意外中,还没出生就去世了,现在对我来说,佩琳就是我的女儿。”

    在一次意外中,还没出生就去世了,现在对我来说,佩琳就是我的女儿……

    在一次意外中,还没出生就去世了,现在对我来说,佩琳就是我的女儿……

    若曼脸色一变,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有些抖,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是吗,那您可真是可怜呢,女儿没出世居然就死掉了。”

    赵凤敏皱眉,不快地说:“纪若曼,你问这些是为了奚落我吗?

    “怎么会呢。”若曼说:“我只是觉得,对于连自己女儿的存在与名字都会忘记的女人……忽然想起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纪若曼,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我可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赵凤敏站起来,“支票我可是给你了,以后别在我佩琳面前晃了。”

    “那我也表个态吧。”若曼也站起来,伸手拿起支票三两下撕了个粉碎,然后愤怒又隐忍地望着她,“这就是我的态度。”

    ‘拍!’一巴掌打过来,若曼的脸撇向一边,耳边是赵凤敏愤怒地声音,“我真从来就没有见过比你还可恶的女人,你到底是有什么嚣张的资本?不自量力!给我看清楚事实!别惹急了我,否则后悔的人肯定是你自己!”

    赵凤敏拂袖而去,若曼站在原地,怔怔地发呆,脑海里全是她的威胁、对程佩琳的维护,还有对她的厌恶……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别墅已经是下午,因为没有带钱包,是走路回来的。

    管家看到她,立马走了出来,“若曼,赵夫人有没有为难你?”

    她看着若曼愣了一下,“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吃感冒药没?对了,我要去通知少爷你已经回来了,别让他担心。”

    我要去通知少爷你已经回来了,别让他担心……

    少爷……

    若曼原本空洞的眼神,听到这两个字,眼泪立马掉了下来,她望着管家回到别墅的身影,也赶紧回到了房间,反手关上门。

    视线移到安静放在房里的行李箱上,她扑过去,迅速打开,并从里面翻出一个红色皮夹,伸手从皮夹里面拿出一张旧得发黄的全家福照片。

    她盯着里面的女人,攥着照片的指尖渐渐用力,眼泪一颗颗地往下掉,“果然是你……果然是你……呜……”

    八岁那年就与爸爸离婚,从此就没有见过面,十四年就彻底把一切都忘记了吗?宁愿把别人的女儿当成最亲近的人,也记不起自己的亲生女儿吗?

    宽敞的房间里,只有断断续续低泣的声音,且这声音有些失控,越来越大。

    门却被人从外拧开了,若曼闻声止住哭声,一双泪眼模糊地眼睛往门口看去,高大俊雅的男子,穿着卡其色的风衣正看着她,“纪……”

    若曼瞬间失去所有的理智,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对方身上扑,砰地巨响,居然将对方给扑倒在地,男人手撑着地吃惊地盯着抱紧他脖子的女人。

    对方抬手,似乎想把她推开,若曼不知道所措地搂紧他,哭着呢喃起来,“少爷,我后悔了……不要离开我,若曼只有你了,只有你了……呜呜……”

    她哭得惹人怜惜,小脑袋在他脖颈处蹭着,眼泪湿了他的衣襟。

    他犹豫着,终于伸手抱紧了她。

    “一切都是若曼不好,应该相信少爷,不应该放开你的手……”她一直呢喃着,有点语无伦次,“想你,每天都很想你,少爷……”

    若曼哭着哭着,恍惚间感觉到他摸了摸她额头,还嘀咕着,“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