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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两处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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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对错,戏已经开了头,势必还是要继续演下去的。

    因为老天爷这个导演不只没给莫离剧本,同时也没给她NG的机会。

    莫离冲着小丫头勾勾手指,“给我倒杯茶。”

    小丫头捧着茶颤颤微微的走了过来。

    “小姐,你怎么敢跟于嬷嬷顶嘴。”小丫头把茶递到莫离手里,一副都快哭出来的样子。

    莫离接茶一笑,“我做侯妃多久了?”

    “昨儿您才成的亲。连侯爷的面儿都没见着呢,就被人给掳去了。”

    这对自己有利,谁说盲婚哑嫁不是好事呢!

    “我又是怎么被人掳走的?”

    “昨天您跟侯爷行过礼之后,侯爷到前院去跟宾客应酬,不知怎么的,奴婢几个人就晕了过去。后来,听人说,是天煞宫的余孽为了报复王爷,所以才在大婚之日将小姐您给掳了去……”

    听到别的倒还好,最后这一句一出口,莫离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你说谁掳的我?”

    “天煞宫啊。前阵子侯爷回京的时候不是前去征讨了么!”

    莫离点头,征讨这事儿自己也知道,还亲身参与了。可说天煞宫的人干掳人报仇的事……估计对那个无脑流的宫主大人实在是太高难度了些!血洗侯府比较符合他朴素世界观。

    “你接着说。”

    “还好当时于嬷嬷到前边去了,回来院子的时候一瞧我们这些不中用的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这才又到前面去惊动了侯爷。奴婢后来听说,去救小姐的人一直追到了近郊的破庙,才发现小姐您躺在地上,身上好多的伤……”丫头一边说着,一边落下泪来,“这么冷的天,小姐身上留了件中衣,浑身是血……您不知道,您抬回来的时候,不只把我们吓坏了,也把我们气坏了。”

    莫离点了点头,对自己满身上伤这件事情,自己也是很生气的。

    “于嬷嬷虽然凶了点儿,可是还是关心您的。您一回来就和侯府的另一位嬷嬷给您先验了身……”看着莫离目光越来越冷,小丫头的声音越来越小。

    莫离心想,这是关心么?骗鬼去吧。

    她把手里的茶盏交给她,“你还知道什么?”

    “别的奴婢就不知道了。好在小姐平安无事。”

    莫离点了点头,冲着小丫头一笑,“你叫什么来着,我忘了!”

    “不怪小姐不记得,奴婢是小姐临出门子前老爷才给小姐的,叫小红。”

    “我以前的丫头呢?”

    “这个奴婢也不清楚。”

    莫离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姑娘,十五六岁的样子,很干净的模样,“你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我再躺会儿。”

    “是。”小红应着,服侍着莫离又躺下身,这才悄声退到外面,关门的时候,小红寻思了一下,摇摇头,走开了。

    好吧,情况还不算很坏。

    至少到现在已经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是秦微。太师府上,一个不受待见的嫡出小姐。

    还知道掳走秦微的人把脏水泼到了“天煞宫”的头上。

    可为什么他们都认定了自己就是秦微,而没有半点怀疑呢?就算人再有相似,也不会完全一样吧!

    还有最最重要的一样,秦微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混蛋!哪怕给个人物简介也好啊!

    而且,秦微这个名字,听上去略耳熟啊!在哪里听过呢?

    莫离心里正琢磨着,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于嬷嬷的声音传了过来,“先生请稍侯。”

    边说,于嬷嬷边先走了进来,看也没看莫离一眼,就把床帐放了下来,又对外面说了个“请”字。

    为了以防万一,莫离在大夫未搭脉之前是,把仅有的一点内力散去。

    书房内,香炉内竹香慢腾。

    牧安若悠悠然的依着软榻,正看得出神。

    一身月白缎项银细花暗纹的常服,如瀑的黑发未束未扎,散于榻上。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不笑也自有一股风流的味道。

    “侯爷。”门外,小厮的声音传了过来。

    “进来吧。”

    一个干净利落的小厮走了进来。

    “禀侯爷,侯妃醒了。”

    “嗯。”牧安若心不在焉的答道,“茶。”

    小厮忙端了茶,细细吹温之后,才递到牧安若手里,然后立在一旁。

    “还有事。”

    “奴才听说,侯妃似乎受惊过度,许多以前的事,都记不得了。”

    牧安若的目光终于离开了书,轻轻一笑,“记与不记,又与本侯何干?”

    小厮低头,没有应声。

    书房外却传来一阵促狭的笑声,“昨日王妃回府之时,侯爷的那一句‘生死不弃’感人肺腑,今天外面满城皆传侯爷是个痴心之人,一生一世对侯妃不离不弃,连皇上得知都交口称赞。怎么才一夜的功夫,侯爷就成了薄情之人了?”

    伴着风声,说话人一席红衣随风招展,甚是招摇。

    牧安若一皱眉,无可奈何的放下手里的书,站起身来。小厮识趣的告退,并把房门替二人关好。

    “你很闲?”牧安若似笑非笑的看着顾衍之。

    顾衍之一撇嘴,给自己倒了杯茶,呷了一口,“冻顶乌龙,我喜欢。”

    “看来你真的很闲,不如去西番走走,帮我瞧瞧西番的太子殿下最近在忙些什么。我想他见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这是什么话。”顾衍之把茶杯一放,“他不是见到我会开心,他是见到我被活刮了才会很开心。”说罢,顾衍之往软榻上一歪,“好暖和,还有你的温度呢!”

    “想歇回家里歇去,跑我这儿来搅和什么。”

    “人家想你啊,总怕你有了新人忘旧人。想当年,在西番,你我那一段情……”

    “滚!”

    一想到当年混入西番时顾衍之男扮女装与自己如胶似膝的样子,牧安若就是一阵恶寒。

    顾衍之笑的开怀,从小到大,他最大的乐趣就是惹牧安若炸毛。

    笑罢多时,顾衍之才说道,“昨晚,我忙活了整整一夜。”

    “寻欢作乐?”

    “看人打架。”

    “赔率多少?”

    “你有兴趣?”

    牧安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顾衍之一撇嘴,传说中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现实版,他认命的接着说下去,“我昨天带回来的人跟你押在营里的人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