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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开源不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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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子大概是真伤心了,一连数日不肯搭理张忘。

    张忘也整日板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家仆们都是签了卖身契的,见主人不高兴,便自觉地收敛了很多,每日只知埋头干活。

    黄巾兵们起初并未受到影响,该吃吃,该喝喝,该闹闹,被张忘找茬罚了款之后,一个个也都开始不苟言笑。

    整个张宅从上到下都透着一股相当诡异的气氛。

    制陶用的轮车制造出来了,家仆们炼好的陶泥也可以正式用来练陶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难题来了。

    制陶的拉坯技术,除了那会制陶的家仆外,其他人全都不会。张忘号称无所不知,实际上手操作过一回之后,差点儿把轮车都砸了。

    只知道理论而没有经过长期的实践和积累,想要精通拉坯的手艺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会制陶的工匠技术也不怎么样,拉坯出来的泥胎一看就是粗制滥造的货。

    技术攻关遇到了难题,家里的余钱也见底了。

    张忘守着空空如也的箩筐,问来领钱的黄巾兵:“钱怎么花得这么快,十万钱才几天功夫就不见了,你们是不是多领钱了?”

    黄巾兵们感到委屈,连连喊冤。

    一担土从北邙运到洛阳,起码要三天两夜,运回来之后领的钱,都是豆子一文一文数出来的,想要多领,根本就是白日做梦。

    这几天豆子大管家罢工了,郎中淳于毅负责发钱,比豆子还不堪,经常故意少发几枚大钱。可怜这些黄巾兵也不懂数数,常常是吃了哑巴亏。

    张忘从仆人手里接过一张蔡侯纸,放在石案上,对黄巾兵们说道:“好了,为了防止你们冒领多领,一个个来签名领钱,不签名的一概不发钱。”

    话音一落,黄巾兵们全傻了。

    这不是欺负人吗?都是穷苦老百姓出身,大字不识一个,你让我们签名?

    再说了,你那箩筐里比脸都干净,一文钱都没有了,俺们就算签了名字,你拿什么发给俺们?

    耍赖耍的这么明目张胆,真的好吗?

    “怎么,都不会写字?”张忘仰着脸,一副毫不知耻的嘴脸,“不识字那就去认字,认完了字,会写了自己的名字,再来签名领钱。”

    转过身,张忘瞥了一眼郎中淳于毅:“你负责教给他们写自己的名字。”

    淳于毅苦着脸道:“小郎君,我跟你也有一段时日了,一点医术都没学到,光打杂了。你是不是把我的月钱先杰一下?”

    “反了,反了,你们真是反了!”

    张忘勃然大怒,想要掀桌子造声势,看了看石案,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转身往外走:“都给我等着,回头取了钱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出了宅门,发现一个人都没有追上来,张忘不由得倍感凄苦。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不过如此啊。

    他返身回到宅子里,对着不知所措的众人道:“来个杀才,跟我一起去取钱。”

    张鬃左右看了一眼,上前一步,被张忘一脸嫌弃的赶了回去。

    “长得太丑,下一个。”

    淳于毅摸了下自己光滑的脸蛋,正要出来,被张忘一瞪眼又吓回去了:“你留下来教他们写自己的名字。”

    淳于毅顿时傻了:“真要教他们写自己的名字啊?”

    “废话,你当我跟你闹着玩呢?”

    张忘随手指了指打铁的韩舞:“你,跟我走一趟。”

    韩舞见张忘指名要自己跟着,美得连自己姓啥都忘了。

    等到张忘和韩舞一前一后走了,黄巾兵们唰的一下就把淳于毅围了起来,一双双眼睛恍若狼一样,透着饥渴和兴奋。

    淳于毅汗出如浆,猛然想起一人,喝道:“去把柴房里的张宽给我押出来,这家伙也会写字。”

    张忘带着韩舞出了门,思索着该去哪里弄点钱花。

    太尉杨赐到现在也不派人来请自己,看来短期内是指望不上了。

    大侠王越自己穷的叮当响,欠他的那一份情也还没还上。

    侍御史刘陶正人君子,家中肯定不怎么有钱。

    庖人梁翼刚得了糖醋鲤鱼配方,没心情再来问自己买其他食谱。

    张忘左思右想不得要领,又急又热,出了一身汗。

    没有一个长期的规划,想到哪里做到哪里的发展模式,必须要改一下了。

    他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抬头冲着火辣辣的太阳竖了个中指,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

    八月盛夏,流火一样的时节,卖冰是个来钱极快的好买卖啊。

    他转头找个了路人,问清楚道观的方向,兴冲冲带着韩舞就去了。

    玉鼎观位于洛阳东郊,占地十余亩方圆,建得气势恢宏、磅礴大气,门楣上挂着一张大匾,匾额上银钩铁画三个隶字:玉鼎观。

    道观的门口,蹲踞着两个面貌狰狞的石雕,张牙舞爪,气势非凡,像是古兽避邪。

    此时一具石雕的背上,坐着一个八岁男童。他两只手里各拿着一个糜饼,一口一口吃得香甜无比。在他的身旁,一个身躯清癯的短须道人,正一脸慈爱地看着他。

    “爹,你也吃!”男童见道士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便懂事的将一块糜饼递到他的嘴前。

    “爹牙疼,你自己吃吧。”清癯道士笑了笑,将那递到面前的糜饼推了回去。

    男童点了点头,将糜饼重新塞进自己嘴里,大口咀嚼起来。

    张忘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心说出家人也能成亲生子吗?

    清癯道士看到张忘正带着一个壮汉走向道观,连忙躬身施礼:“玉鼎观弟子明虚,见过居士。”居士,既指旧时出家人对在家信道信佛的人的泛称,亦是文人雅士的自称,最早出现于《礼记·玉藻》:“居士锦带。”

    “原来是玉鼎观的明虚道友,俗人张忘有礼了。”张忘回身施礼,笑着说道:“今日前来,除了礼敬三清祖师,还有一件小事,希望能得玉鼎观相助。”

    明虚道人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居士有何难事,尽管说来。”

    有什么难事尽管说,能不能帮那就两说了。

    张忘听懂了他话中意思,不以为意,继续道:“我有三千斤黍米,想要献给三清祖师聊表寸心,奈何家中人丁稀少,无法运来,所以想向道观求几个人使唤。”

    明虚听了大喜,回道:“我这就安排几位弟子,和居士一同回家去取。”

    “且慢。”张忘挥手拦住他,笑眯眯道,“家中老人得了体癣,听人说硝石能治此症,不知道贵观有没有硝石?”

    “硝石自然是有的。”明虚一脸的疑惑,“不过硝石治体癣,听都没听说过啊。观中都是用来炼丹的。”

    “我也是听人说硝石能治体癣,管不管用尚不可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请道友体谅在下一片孝心,卖几百斤硝石给我。”

    明虚为难道:“这件事我却做不了主,须得请示一下观主。”

    张忘道:“好啊,你去请示,我在这里等你。这是惠及百姓,宣扬功德的好事,料想观主不会拒绝。”

    明虚被张忘许诺的三千斤黍米勾动,急匆匆进观去了,张忘则来到石雕旁,盯着那吃饼子的男孩看。

    男孩被他看得紧张,饼子噎在喉咙里,剧烈地咳嗽起来。

    “慢慢吃,没人跟你抢。”

    张忘好心的伸出手去拍男孩的背,问他道:“玉鼎观的道士是不是都可以娶妻生子啊,就跟你爹一样。”

    男孩摇摇头:“我爹是日子过不下去了,所以才当了道人,出家至今,也不过半个月而已。至于道观里的那些人,听说是不能娶妻生子的。”

    “原来如此。”张忘点点头,又问:“你爹生得一副儒雅模样,看起来像是读书识字的,为什么会日子过不下去呢?”

    “数月前我娘病了,我爹卖了屋卖了地,花光了所有钱给我娘看病,可我娘还是死了。”男孩说道伤心处,呜呜哭了起来。

    张忘叹了口气,将孩子抱在怀里,任由他眼泪鼻涕都沾在了自己身上。

    男孩哭了一会,不好意思地擦干眼泪,拿起糜饼子又吃起来,看样子是饿得狠了。

    又过了片刻,明虚赶着一辆牛车从道观里出来,牛车之上,放置的正是硝石。

    张忘微微含笑,对明虚抱拳道:“多谢道长从中出力。”

    明虚惭愧地挥挥手,心说观主一听你愿意捐三千斤黍米,当时就允了,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张忘哈哈一笑,前头带路,领着明虚往家走。

    硝石可以制冰,后人几乎都知道这个常识,但是东汉人并不知道。

    真正的人工制冰,是从唐代开始的,到了宋朝,开始大范围普及。

    在这之前,人们夏日避暑,都是用的冬日里贮存的窖冰。

    张忘骗了一车道士用来炼丹的硝石回去,能不能发大财不知道,支付那些吃货的月钱,基本上是没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