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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当时明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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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庚年看到女儿来了忙让她坐下。

    在座的二十余人看到徐薇也纷纷抱拳问好,徐薇客客气气的笑着回礼。

    一番客套大家正式进入正题。大概是每个月都见面的缘故,主客之间都很熟识,傅庚年在自己的门生面前更是眉开眼笑分外亲和。

    徐薇却开始一一扫过这些人。

    都是一些年轻人,小的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的模样,大一点的也不足二十五岁。而且各个眉清目秀气质不凡。谈笑之间各尽其态。

    这些人都穿着素青色的衣衫,头发挽在脑后,用一片白色的锦缎绑着。一样的装扮,却各有千秋。

    坐在傅庚年左右的两人更是出挑。不仅话最多,而且说得大多都能让众人信服。坐在右边的年轻人目测有十七八岁,生的唇红齿白眉若远山目似桃花。作为一个男性,长成这个样子也太婉约了吧?

    不过徐薇很快就意识到自己错了。

    人家哪里是男人,那分明就是一个女孩!

    在男女分明地位悬殊的齐国,傅庚年居然如此器重这个女孩,这不免让徐薇有些怔忪。

    难道这里也有所谓的潜规则?

    嗝……

    刚冒出这个想法徐薇就开始自打嘴巴。傅庚年这么刚正不阿的人怎么会对一个才华横溢的少女下手?

    而正对着女孩的少年也同样出众,眉峰坚毅,鼻梁高耸,纤薄的唇正在滔滔不绝的讲述自己对当今时事的见解。

    连傅庚年都频频点头。

    徐薇把所有人都观察完之后,终于把眼睛收回到面前的美食上来。一桌子的好菜。色香味一应俱全,徐薇的馋虫轻而易举就被勾出来了。

    但是看看在座的人,包括傅庚年,居然没有一个人开吃。如此美味佳肴,放在这里吹冷风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少年陈述完自己的观点之后傅庚年欣慰的笑道:“不错,子松对这件事的看法正合我意。你们还有不同的意见吗?”

    子松?原来他的名字叫子松啊。

    徐薇默默记下了这位雄辩的少年的名字。

    “青绾,你来说。”

    青绾愣了一下,怎么就轮到她了?不是自由发言吗?还许点名的啊?

    “爹,我觉得子松师兄说的很对,我没有要补充的。”

    傅老爹这是什么心思?难道把女儿拉到这个场合来是为了培养她成为政治家?他自己不是不想搅合在政局之中吗?

    傅庚年有些不悦,道:“青绾,你进来的功课定是懈怠了。你要跟你落梅师姐学习,你们同为女儿家,她可是每日不倦怠。”

    落梅?刚才那俊美的女孩原来叫落梅。

    松,梅,岁寒三友中应该还有竹字师兄吧。

    “是,女儿知道了。”

    讨论完政治,徐薇发现所谓的《战国策》根本就没有用武之地。那些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少年,都出口成章思维敏捷,根本不是徐薇想插话就可以插的。

    徐薇看着这一桌人,突然觉得这其实并非是单纯的月圆之夜的聚会,而是一群阴谋家的秘密聚头。

    他们个个都心怀大志言辞犀利,与当下的文弱书生截然不同。

    可是,傅老爹收养这么多的门生干什么?

    他们仅仅是为了闲来无事探讨一下八卦新闻吗?

    显然不是的。

    徐薇看着傅庚年,突然觉得这面目慈善的老人,并非她想的那么简单。远远的不止那么简单。

    青绾一个女儿家,竟然被父亲拉来参与如此低调奢华的座谈会,肯定不是为了培养她的世界观。

    那么,为什么?

    徐薇找不到一点属于傅青绾的记忆,她所知道信息少的可怜。

    她甚至在想,傅青绾的自杀,真的是拒婚吗?

    再看看那些一脸亢奋的门生,徐薇甚至觉得他们更像日本的敢死队。被傅庚年洗脑之后为他卖命。

    傅庚年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如今齐国人心惶惶,老皇帝卧病在床,太子爷和白四爷各占一方。这一触即发的形势下,他还私自设立安全理事会……

    徐薇越想越觉得可疑。

    一桌子的人你来我往讨论的热火朝天,眼看着都月上枝头了仍不见一人开吃,徐薇有点扛不住了。怎么这些人全情投入的时候肚子都不饿了?

    在一番讨论之后徐薇也记住了几个门生的名字,除了刚才的子松和落梅,还有眉毛浓密的绍谦、嘴角始终上扬的方荣、紧挨着子松坐的高维和挨着落梅坐着的林璠。

    酒过三巡。傅庚年突然对在场貌似年龄最小的少年说:“南风,你最近的剑术学的如何?让为师看看。”

    傅庚年面带微笑,俨然慈父的模样。徐薇又看向那叫南风的少年,这看起来雪白可爱的少年身边居然佩戴者一柄长剑。刚才怎么没看到?

    南风听到傅庚年如此说,也不推辞,站起来俯身道:“是,师父。”

    他叫傅庚年师父?难道这剑术是傅庚年教的?徐薇见识过三爷的轻功,知道这里的人崇文尚武,会一些剑术拳术也是正常的。

    南风手指长剑,剑柄被他潇洒一扔挂在了一枝桂树上。明晃晃的剑刃在月光下更加凛冽锋利。

    只见他脚步虚抬手臂一推,剑身已经划下一道无形的光线。那一招不可谓不快。他有双腿腾空一跃而起,剑气激起满地的落叶,落叶纷纷扬扬的飘起来把他围绕在一片迷离之中。他在落叶织就的网里,一个腾空的旋转便飞上了桂树顶端,金鸡独立于树梢,他身体好像没有了重量,简直就是一片羽毛飘在水面上。

    风和剑气激起的气吹乱他的长发,情丝万千绕着他略显稚嫩的脸,那狭长的凤目却有浓重的杀气。

    徐薇的心跟着一颤。这少年的心,绝非看起来这么可爱。

    南风又轻轻从树上飞下来,他稍稍运气将长剑挥向不远处的一个大石头。片刻之间那块石头居然被震的四分五裂。

    震撼!

    简直太震撼了!

    南风表演完毕轻轻颔首,脸上又恢复了刚才清秀无双的笑意。徐薇心里却再度抖了抖。

    “好!南风的剑术果然进步很大。你们也是,各自的功课都不要耽误。”

    “是!”

    傅庚年看完了表演心情大好,此刻满桌子的菜看起来也凉透了。于是傅庚年笑道:“来,吃饭。”

    徐薇饿的前胸贴后背,听说可以吃饭了自然不客气。

    落梅的眼光扫了一眼徐薇,徐薇眼角眼光亦发现她的视线投来的那一秒,只一瞬,她就觉得这目光分外清冽,充满了探究。

    以往的傅青绾,是怎么应付这种聚会的?

    青绾这次又记住了几个人的名字,南风、北尘、西涯、东岭。

    傅老爹对起名字倒是很讲究。这名字都是扎堆儿的,想自立门户都不行。

    徐薇也在席间听出了这四人各自的特长。南风擅剑术,北尘擅刀,西涯则有一双起死回生的医圣之手,而西岭,徐薇觉得这个人看起来文文弱弱,应该是比较擅长丹青素描之类的,可是结果去让她大跌眼镜,他居然最擅长暗器!

    徐薇咽了一口唾沫,以后得离这个人远一点。

    在很久很久之后的一天,徐薇以朋友的身份问过东岭一个问题,“你可还记得那年九月桂花林的晚宴?”东岭淡淡道:“主公,如果当年我知道今日你会成为我们的主人,也许我会杀了你。”

    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后了。

    现在的徐薇只能默默的咬一口青菜,对这群人敬而远之。

    晚宴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徐薇被获准先行回去,走出后院,徐薇才轻轻的吐了一口气。这顿饭吃的真的提心吊胆。

    她虽然还不清楚傅庚年是何等角色,但是不难猜到他并非一个单纯的官员。如今这世道,看起来风平浪静,实际上暗潮涌动。随时都可能掀起轩然大波。

    月光如水流泻在窗外,徐薇面对着窗却毫无睡意。

    她以为自己穿越来的是一个享福偷懒的好所在,没想到比起前世的情杀、商战,这里的权利斗争更加阴霾重重。

    十天来,她第一次有点怀念自己的办公室了,她怀念那些熬夜赶策划的时光,还有周末到爸妈那里蹭饭的幸福回忆。

    现在,弹指一挥,这些回忆都已经成了昨日云烟。隔着遥遥相望的一千多年,她再怎么努力也闻不到迪奥的香水气味和玫瑰花醉人的芬芳。

    人,是不是都是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

    罢了!这些无法挽回的东西她又何必伤神去想?

    徐薇的理智告诉她,在这个时代要独善其身就必须足够强大。傅庚年绝非善类,她多在这里一天就多一份危险。

    迟早有一天,她要离开这里。

    仰望浩瀚天宇,徐薇想:日后,我要飞出这个大院。

    如烟在外面守夜,看到徐薇还没去睡觉,便推开门进来了。

    “小姐,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安歇啊?”如烟已经困了,说完这话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

    徐薇披着一件双层的披风,披风一转,她侧目看着如烟,道:“在想一些事情。”

    如烟又问:“小姐在想什么呢?”

    徐薇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如烟,她只是一个丫鬟。对主子的秘密一定知之甚少,而且知道的人多了更增加她的危险系数。

    但是在这里,除了如烟她还能找谁?

    一个微微弱弱的丫鬟毕竟比那些谋士容易驾驭。思至此,徐薇打定了主意。

    徐薇脸色突变,厉声道:“如烟!你可知道自己犯了大错!”

    如烟吓的脸色苍白,结结巴巴道:“小姐,如烟犯了什么错?”

    徐薇稳住呼吸,看如烟的反应她一定是个软柿子,虽然这个时候,为难一个小姑娘很不厚道,可是比起来死的不明不白她也管不了人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