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岩接过梨子,咬了一口:“所以你是在钓鱼?”
“没错。”钱明远解释道,“如果叛徒混在里面,突然被禁足必定焦虑。这时我突然抓人,他会以为身份暴露,必然反抗。”
马车在玉兰堂前停下。他正要上前,韩岩拉住他:“小心点,这老家伙是沙场宿将。”
钱明远点头,带人破门而入。
“轰!”
司马辰怒吼着冲出,手持擂鼓重锤。他身形魁梧,气势骇人,仿佛一头暴怒的狮子。
“姓钱的,你找死!”
重锤呼啸而来,带着开山裂石之势。钱明远袖中玄鸦匕首蓄势待发,却见韩岩不知何时已到近前。
韩岩单手抓住重锤,纹丝不动。
“小子,沙场武夫可不会给你喊人的时间。”他瞥了钱明远一眼,“去后面等着。”
司马辰脸色大变,想要抽回重锤,却发现纹丝不动。
韩岩冷冷看着他:“跪下!”
韩岩一声厉喝,声如惊雷,震得院中众人耳膜生疼。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连飘落的树叶都在半空中停滞。
司马辰手中的擂鼓锤猛然一颤,他那布满老茧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松开,武器脱手而出。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花坛上。碎石飞溅,泥土四散,几名躲闪不及的家丁发出凄厉的哀嚎,纷纷倒地。
庭院内的空气变得凝重,连呼吸都变得困难。钱明远站在韩岩身后,感受着这位灵章境强者散发出的恐怖威压,眼角不自觉地抽搐着。他的手心渗出细密的汗珠,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
这就是灵章境的实力吗?方才司马辰那凶悍的气势,在韩岩面前竟如土鸡瓦狗,不堪一击。钱明远暗自庆幸,幸好自己站在正确的一方。
“督公...”司马辰挣扎着从废墟中爬起,嘴角溢出的鲜血在下巴上划出一道刺目的红痕。他那双曾经充满戾气的眼睛,此刻却黯淡无光,仿佛一盏即将熄灭的油灯。
韩岩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位曾经的爱将,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司马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苦涩地摇了摇头:“事已至此,无话可说。”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只求督公成全,让我堂堂正正战一场。总好过死在这些小人手里。”
这话明显是在讽刺钱明远。钱明远听到这番话,心中暗恼。这厮临死还不忘贬低自己一番,真是冥顽不灵。他正要开口,却被韩岩抬手制止。
院中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韩岩沉默片刻,忽然一脚将地上的擂鼓锤踢向司马辰。
武器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司马辰伸手接住锤柄,丹田中顿时涌现出一股磅礴气势。他的双眼重新焕发神采,体内的真气开始急速运转。
“看好了。”韩岩突然开口,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这便是武夫蓄力之法...”
钱明远一时愣住,这位督公竟在生死相搏之际现场授课?还未等他理清思绪,司马辰已然出手。
擂鼓锤裹挟着惊人气势呼啸而来,劲风掀起地上的落叶,形成一道小型旋风。然而就在此时,司马辰却突然变招,身形一转,朝院墙跃去!
韩岩冷哼一声,左手探出,硬接擂鼓锤。右拳随即轰出,空气在拳势下炸裂,发出震耳欲聋的爆鸣声。
“噗!”
司马辰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重重摔在地上,距离逃脱只差半步之遥。他的胸口凹陷,显然已经受了重创。
韩岩收回拳头,目光中带着几分怜悯:“战场之上,哪有什么堂堂正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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