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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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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逐类枭冷着脸愤怒离去。

    於渡始终面无表情,连眼神都没施舍半分,等逐类枭走远,他才松开用力攥紧的拳头,因为太过用力,指尖在手心留下深深的印痕,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有微微泛白的嘴唇泄露了他糟糕的情绪。

    他怔了好一会,然后用力深吸一口气,於渡跟逐类枭不同,他经历过背叛,他很难再去相信一个人,他知道逐类枭是真的对他好,但於渡无法保证,逐类枭不是带着某种目的。

    毕竟,连他最深爱的母亲都选择过背叛啊!

    但就在於渡转身离开的那一刻,他很敏锐的听到一点动静,他猛地停下脚步,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拐角,厉声道:“谁?出来!”

    束现很快从拐角走出来,他脸上满是按捺不住的激动,紧张的手心都出了汗,他用充满爱慕的眼神一动不动的凝视着於渡,但於渡并没有发现他的反常,他眼神微沉,冷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束现心跳砰然加快,他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双手甚至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大人,请原谅我的失礼,但我真的没想到,您……您竟然会是神子大人!”

    於渡微蹙眉头,如果不出意外,束现会成为逐类枭的妻方,所以现在他有些困惑,何况怎么会这么巧,他很肯定的道:“你在跟踪逐类枭。”

    束现脸上现出一丝被揭穿的羞愧,他狡辩道:“是的,大人,但如果不这样做,我根本无法找到您,逐类枭隐瞒见到您的事实,我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的。”

    他并没有听到所有的对话,但零星的片段充分表明逐类枭认识神子这个事实,所以束现单方面确定,逐类枭是在欺骗他,他一定在见到神子那一刻就沉迷于对方,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因为神子的魅力是任何人都无法抵抗的。

    “你为什么要找我?”

    束现没有半点犹豫的道:“因为我仰慕您,我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深深的被您迷恋,您对我来说犹如神明,我没有一刻不渴望靠近您,拥有您,我可以为您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

    於渡觉得好笑,“这些话逐类枭知道吗?”

    “……”这次束现沉默了很久,他的表情充满挣扎和犹豫不决,最后像是下定决心般坚定道,“大人,我和逐类枭的事不过是他一厢情愿,我以神的名义起誓,我绝对没有动过与他缔契的想法,我对您的爱誓死不渝,并且永不背叛。”

    他顿了顿,又道:“如果您介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与他断绝所有关系。”

    於渡并没有出现束现幻想的感动和兴奋,他眼睛里仍然是不容靠近的冷漠,嘴角缓缓上扬出一丝弧度,语气满是讥讽的道:“我对你没兴趣。”他顿了顿,一字一字的强调,“你所期待的永远不会发生。”

    束现受伤的咬紧牙关,他满脸都是不可思议,似乎没想到於渡会拒绝自己。

    “为什么?”

    於渡没再回答,他快步从束现眼前离开,脑海里不断浮现逐类枭提起束现时的场景,如果他知道这一幕,会不会更加憎恨自己?

    “逐类枭,你就是个白痴。”他轻声道。

    出战在即,帝佑充斥着一触即发的紧迫氛围,有关战局的话题引的众人议论纷纷,但大多数人对灰琉的袭击都不屑一顾,他们认为灰琉不过是强弩之末,在强大的帝佑面前根本不堪一击,更有甚者认为灰琉连两国间的结界都无法突破——那道结界是在两国签订和平约定时,由双方最强大的能力者共同施加的。

    因为这道结界,帝佑能够提前知道灰琉的动向,但现在这道结界在不断的变弱,并且随时有可能溃散。

    托灰琉所赐,於渡在荧屏上看见逐类枭的次数在不断递增,从以前的半月一次变成现在的几天一次,帝佑在战况方面采取公开策略,关键时刻甚至可以全员作战,所以灰琉每一次攻击结界都会进行公告,并且由主将亲自下达,从这一点就能充分证明帝佑对公民的尊重。

    作为君王唯一的子嗣,亦是帝佑最年轻的白帷二级,逐类枭身上无疑是充满争议的,因为他还没有进入军队,他有足够的实力和才能来胜任主将一职,却因身份深受编排,当然,这不过是好事者有目的性的扩散,有人站在逐类枭一方,也有人站在济付埔那边。

    济付埔是这次作战的副将,在这之前,他任命主将的呼声是最高的,因为他擅长交际,这是逐类枭所缺乏的,更准确来说,是他懒得去与那些人打交道,於渡能想象,逐类枭一定觉得那是件非常无聊且没有意义的事情。

    但无论争议多大,逐类枭的主将位置将不会有任何动摇。

    於渡没有过度关注逐类枭的事情,他将这一切归咎于巧合,逐类枭总是出现在他经过的荧屏上,或者是身旁别人的议论中,他似乎已经成了现在时下的热点话题,无论走到哪里都没法去避免。

    除了逐类枭,还有另一件事让於渡感到苦恼——他开始受到束现无数次的骚扰。

    对方每天守在学院等待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有时带着自制的面包甜点,有时带着新鲜的水果,於渡从来没有接受过,但这并不影响束现的热情,他依旧我行我素,仿佛於渡就在他的手中蹦跶,并且迟早会被他的诚意感动,最夸张的一次,他捧着帝佑象征求爱的红玫瑰出现在於渡的宿舍。

    於渡保证,他对逐类枭的妻方没有一丁点儿的想法,

    束现捧花出现的时候,宿舍里只有木忱在,他早已是440宿舍的常客,虽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栗秋裳不让他离开,但於渡认为木忱对栗秋裳是有感情的,他跟栗秋裳在一起的喜悦是无法假装的。

    作为於渡的舍友,木忱显然是认识束现的,并且很清楚对方是逐类枭公认的妻方。

    “我找於渡。”束现语气倨傲道,他将白帷在蓝蕖面前的优越性展现的淋漓尽致,眼神微微下垂带着不加掩饰的蔑视。

    在与栗秋裳的相处过程中,木忱的脾气已经越来越随性,束现的话使他心生不悦,语气自然冷了下来,“他没在。”他说着便要关门。

    但束现用手抵住了门,他轻易就压制住木忱的力量,然后一点一点将门给推开,木忱脸色非常难看,在门被完全推开的那一刻,他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的身体倒飞出去,从胸口传来的刺痛使他面容扭曲,束现捧着玫瑰花走近他,居高临下的嗤笑道:“一个蓝蕖三级,竟也敢对我无礼。”

    木忱冲地上吐了一口血水,冷笑道:“我怎么不敢,至少我光明正大,比不得某些人,明明是别人的妻方,还非得不守规矩的出来乱勾人。”

    他对束现感到不爽已经很久了,木忱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於渡拒绝也好,无视也罢,他都全当没看见,下一次依旧如故,更可恶的是他做的越来越过分,於渡没心情跟他计较,木忱却早就看不过去,哪有这么死缠烂打追求人的,就是栗秋裳也没这么不顾影响过。

    束现仿佛在用这种行为加深误导,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在追求於渡,而於渡更是他志在必得的所有物。

    很不要脸,不是吗。

    木忱的话使束现脸色骤然变得阴沉,他最厌恶的就是别人提及妻方这件事,因为这无疑是一件耻辱,更是他拥有神子最大的障碍,他小心翼翼的将花束放在床上,然后走到木忱身旁,用力一脚踹在他身上,阴沉道:“有胆再说一遍!”

    “你以为我不敢吗,帝佑谁不知道你是逐少爷的妻方,何况你敢告诉逐少爷吗!你——”木忱咬牙切齿的话语戛然而止,腹部剧烈的绞痛使他狰狞的蜷缩起来,他脸色一片苍白,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再开口。

    束现冷笑着道:“逐类枭就算知道又怎样,他只会求着让我别离开,至于你,信不信我现在杀了你!”

    木忱强忍疼痛,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我不信!”他绝不会像这样的人屈服。

    束现轻蔑的笑,他自以为很高贵的走到木忱头边,然后掂量般的动了动脚,木忱恨不得爬起来一口咬死他,但他现在动弹不得,束现比他强,至少现在是这样。

    但就在束现准备动手的那一刻,一道人影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进来,栗秋裳迅速一把将木忱带走,而於渡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向束现,束现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於渡一脚踹了出去,於渡并没有就此停止,他被束现的所作所为彻底惹怒,他可以忍受对方不时的骚扰,但绝不能容忍他对自己朋友的伤害。

    於渡下手很快,而束现也在这之后迅速反应过来,栗秋裳带着木忱去校医务室,并没有多看这场战斗一眼。

    没多久,战斗就以束现道歉求饶宣告结束,於渡的力量比束现想象的强,这本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但他不能这样做,於渡是神子,他不可以对神子不敬,所以从一开始束现就没有动手的打算,但於渡却没有就此罢休,他表情冷漠没有一点温度,动作更是竭尽全力,带着不容抗拒的凛冽气势。

    束现被逼的无路可退,於渡用手揪着他衣领,目光冰冷,一字一字的漠然道:“滚!永远别在我面前出现!”